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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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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咏州徘徊几日,时已入仲冬。扶盈成日闲极无聊,已快将府中的山石数清楚,终于等来转机。

太守虽瞧着靠不住,账面倒做得不错,到衙门中走了几日,张敬和谢明蕴已将目下状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咏州城近年的帐都快查完了,谢大人可有眉目吗?”一日事毕,张敬试探着问道。

他们此来江南,自然不单是为了查账而已,更是为使江南士族归心。谢明蕴先前答应出面,不知到现在还做不做数?

“张大人不必忧心,谢某已有定数。”谢明蕴微微一笑,低头整理袖口,“明日便拜托张大人与太守周旋了。”

账面做得再干净也终究有所疏漏。既抓住了把柄,也是时候访一趟咏州谢氏了。

扶盈不知其中弯绕,忽见谢明蕴收拾东西,还当是要回上京,怀着喜悦便上了马车。她特意揣了些点心在袖中,防着日长路远,不料马车颠簸不到半个时辰便停下了。

她挑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道上行人如织,天色晴好,似乎连咏州城都未出去。

“这是何处?”说话间,扶盈已望见面前写着“谢府”二字的漆金牌匾,立时便想到谢明蕴的“谢”字,不由困惑,“你何时在咏州也置办了宅邸?”

咏州谢氏乃江南名门望族,光是家宅便几乎占了半条街,其中仆役无数,亏得扶盈敢说是他置办的。

谢明蕴笑而不语,兀自下了马车,扶盈无法,只得跟上。

马车在府门不过停滞片刻,门口小厮已近前来问:“敢问大人名姓?可有拜帖?”两句分明该是谦卑的话语,从这小厮口中说出,却带了几分藐视。

谢明蕴立于府前,遥遥凝望门上牌匾许久,忽而轻笑一声,“烦请通报,只说谢明蕴前来拜会便是。”

谢府每日登临门客众多,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眼前这个人自称姓谢,说不定也是哪个妄想攀高枝的,还敢这样张狂?

小厮白了他一眼,懒懒道:“若无拜帖还是请大人来日再来吧。”

车夫跟随谢明蕴几日,见到的衙门官员莫不是以礼相待,听见这小厮口气这么大,不由也吃了一惊。

扶盈难得见谢明蕴受气,先是幸灾乐祸,后发觉自己也被拒之门外,顿时又不高兴了。

谢明蕴倒是无甚反应,依然面带温和浅笑地伫立着。扶盈走上前,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谢大人,给他些颜色瞧瞧。”

日日耳濡目染张敬一口一个“谢大人”,扶盈不觉也换了一个称谓,只当是在外卖他面子。

她向来都是直呼谢明蕴,如今却好端端地称他“谢大人”,谢明蕴垂眸笑了一下,仍是无言立着。

谢府门前又停了几辆马车,皆是双手拿拜帖,对那小厮极客气。身边人来人往,不时投来目光,虽戴着面纱,扶盈仍是脸上发热,寻思着干脆躲回马车里。

她正犹豫着,便听一人惊讶之声:“谢大人怎在此?!”

那官差近日不当值,原想终于不必怕受上京来的大人斥责,不想在谢府门前又遇到这尊大佛。

若是被出访的御史弹劾,他这顶乌纱帽便别想戴了。小厮还想问两句,那官差已抢先开口:“这位是上京来的谢明蕴谢大人,怎不让大人进去?”

被使了眼色,小厮再自负迟钝也该觉察出来,忙不迭弯腰赔笑道:“小的这就前去通报,大人稍后片刻。”

他大字不识几个,更不通政事,慌忙入堂通报后,才知得罪了大人物。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谢大人进来!”见他还愣着,坐于堂中的中年男子隐有怒色,小厮连忙称是,小跑着出去。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便原谅则个。”小厮点头哈腰地引谢明蕴入府,不忘恭维,“想不到大人小小年纪便身居高位,小的实在佩服。”

他虽是真心在讨好,却听得扶盈微微蹙眉。哪家的看门小厮敢随意向客人搭话?还“小小年纪”,真是胆大包天。

一路行过数条长廊还未到头,扶盈左右瞧着两侧花草亭台,心中隐有疑惑。这地方怎的如此奢华,比她的公主府也不差,咏州之民竟如此富庶。

“我家老爷已在里头等候了,大人请吧。”穿过一道门廊,小厮总算停下,躬身请谢明蕴进去。

至此,扶盈依旧不知道来此为何。四望宽广的庭院更觉不安,紧跟着谢明蕴跨过门槛。

堂上正坐着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瞧见谢明蕴来,立刻起身相迎:“明蕴总算来了,你大伯正念着你呢。”

“二伯。”谢明蕴面向行了一礼,未如那男子般亲昵,稍退一步,避开了他拍向肩膀的手。

许久未有人敢这样拂他面子,谢承尴尬地收回手,咳嗽两声,“明蕴此来可是有何事?”

上京派人来的消息他自是早知道了,好歹是他谢家的人。可谢明蕴到了咏州也不来拜访,实在不知何意。

“并无要事。不过咏州事务将尽,回京前望与祖母聚一聚。”谢明蕴面上笑意如常,“不知祖母近来可好?”

“欸,年纪大了,自是一日不如一日。明蕴你此次回来,说不定能叫老太太高兴些。”谢承摇头答道,不等谢明蕴再有话,迅速问道,“你身后这位是......”

“上京买的小妾罢了,不必在意。”谢明蕴微笑,微微挪了一步将扶盈挡住。

扶盈正为他无缘无故将她带到谢府来恼怒,又听见他所言,气得往他背上锤了一拳。把她带到这儿来,还说她是小妾,难道是故意羞辱她吗?

谢承脸上闪过些失望,不甘心地又瞧了扶盈几眼,这才恢复笑容,“明蕴打算在家中待多长时日?不妨待久些,那些兄弟姐妹也与你多年未见。”

此话倒是正合谢明蕴心意,他右手背到身后捉住作乱的扶盈,面上不显,“二伯不显叨扰便好。”谢氏经营多年,一时要拿住也不易,倒确是要花些时日。

至于那些兄弟姐妹,倒是没什么会面的必要。

扶盈仍在挣扎,忽觉一处不怀好意的视线,顿时停住不动了。

谢承引谢明蕴在右侧坐下,“多年未见,明蕴倒是长高了不少,人也俊朗。”话到此处便停了,冥思苦想许久,他才继续说,“依二伯看,你那几个兄弟皆不如你。”

“二伯过奖了,”谢明蕴微微颔首。

“怎的能说过奖?明蕴你如今做了璘王幕僚,前途无量,谢府可要沾上你的荣光了,哈哈哈......”

扶盈坐在谢明蕴身侧,视线在说话的二人脸上游弋,内心腹诽:这二伯分明无话可与谢明蕴说,却偏还要扯着他闲聊,不知是何居心。

“明蕴在上京过得如何?比咏州如何?”尽管谢明蕴反应冷淡,谢承仍努力寻着话头。话音未落,忽又听见看门小厮的声音,“老爷,常大人递帖子来了。”

“我侄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见!”谢承正挥手,被谢明蕴打断:“二伯既有客,明蕴不打扰,先去拜会祖母。”

“好好好,回头你大伯回来了我再叫你。”谢承不好再留,唤仆役来领路。

他恋恋不舍地望着扶盈背影远去,随后松了口气。胡扯了这番时间,人也该到齐了,这谢明蕴忒不识好歹,说两句便冷了,亏他绞尽脑汁找话。

不过片刻时间,谢明蕴回来的消息便已传开。前来引路的仆役见着他,毕恭毕敬地道一声“表少爷慢走”。

扶盈不情愿与他同去,出了正堂便想往外走,被谢明蕴握住衣袖。“放开我,我才不与你去见什么兄弟姐妹。”有生人在场,扶盈收敛许多,只敢小心扯开他的手。

谢明蕴却不依不饶,“阿宛怕什么?不需你理会他们。”带着扶盈虽有些不便,总比放她自己好些,否则哪日一个疏忽人便跑了。

他手抓得极紧,扶盈奈何不得,又瞥见领路仆役探寻的眼神,只好暂且妥协。

仆役移开视线,适时垂下眼当作不知,只顾在前引路。

谢府家大业大,不过几步路,四处皆可见仆役张罗。扶盈跟在谢明蕴身后,一同受着注目,直到穿过莲雕垂花门到了后宅,仆役方少了些。

后宅中也设了一堂,远远便听得里头议论之声,走近后反而停了。

此处堂屋虽不在前院,却丝毫不输,因是为自己人备的,装潢更为花哨,一梁一柱无不飞禽盘兽,一桌一案无不金盏玉盘。瞧着那些堆砌的雕饰,扶盈悄悄吐了吐舌头。

堂上亦有一木匾,上书“家宅兴旺”。扶盈躲在谢明蕴身后,随他一同向正中坐着的老太太行了一礼。

“祖母。”谢明蕴唤了一声,扶盈犹豫片刻,没继续学。

堂上老太鬓发如霜、披金戴银,虽保养得当,究竟生了许多皱纹。她瞧着谢明蕴,眸中隐有泪光,“明蕴,这些年你都不曾来看祖母。”

谢明蕴这么多年回不了咏州,有扶盈一半功劳。扶盈不觉心虚,极力往他身后躲。

“祖母此言实在叫明蕴惶恐,明蕴身在北方,每日无不念祖母无恙。”他回应得极得体,却不亲近。

“明蕴,你可会怨恨祖母吗?”谢老太扶着两侧扶手缓慢起身,声音颤颤。

谢明蕴低头未看她,只道:“不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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