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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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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玉......”谢明旭顿时瞠目结舌,呆呆地将几个字嚼了半晌。

他自然也是有玉佩的。当初谢老太得了块好胚子,一分为二后一块给了谢明谦,一块便给了他。谢明旭虽嫌它不够奢华,但毕竟是谢老太所赐,也是常年配在身上。

偏偏、偏偏就是昨日,那春香楼的相好闹着要瞧瞧,他便不得不交出去了,哪知今日会有这种事!

满院之人,俱是望向了谢明旭。他身后的小厮急忙道:“我家少爷的玉佩借人了,我这就去取回来!”

小厮还未来得及出院门,张敬的声音已响起:“这样吧,既然这事儿你们谢府管不了,不若就由本官代劳。将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绝无偏袒姑息。诸位意下如何?”

“不可!”没有片刻犹豫,康伯便否决了此说。

账本即便是烧了也不能落入朝廷官员手中,否则谢府便是灭顶之灾!

康伯心中隐有怀疑,直到视线与张敬对上,终于承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上京来的这位御史,恐怕已知道了谢府暗地里的勾当。

张敬环顾四周,见无人再议,向前踱步至康伯身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位公子犯了错便应及早教化。若老先生断不了此案,便由本官来吧。”

此事是绝不能闹大的。张敬的言下之意,便是要康伯立即在谢明旭和谢明谦之间抉择。

“我信老先生判断。如何,考虑好了没有?”

一直藏在仆役中的一人忽然动了动,黑色帷帽下的脸似有悲哀。

他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事情已明了。既是大公子的错,便应大公子承担。”

“你胡说八道什么?!”谢明旭万万没料到是如此结果,愤怒地想要冲上来,被康伯身边的仆役拦住。

“这明明是有人故意害我!谢明谦,是谢明谦!还有谢明蕴!一定是这两个杂种害我!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我爹是谢府家主,是辛州簿曹,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唔唔唔......”

谢明旭仍在骂着,他的嘴被一块麻布堵住,手也被绑上,最后只能发出含混的声响。

几个时辰前还是堂堂谢府大公子,不过须臾间便要成为阶下囚。跟着他的小厮哭天抢地替主子叫屈,马上也被五花大绑,一起抬了出去。

张敬笑着整整衣袖,掌心向上伸出手,“既然事情明了,本官也就放心了。老先生请便吧。”

谢明旭挣扎的声响渐远,院中又恢复诡异的安静。提灯中的烛火毕剥两声,影子因风来回晃动。

康伯身后一人晃了晃,似乎站不稳,幸而被周边人扶住。

康伯后退一步,行了一礼,道:“张大人、二公子,多有得罪,某僭越了。”

随他话音落下,涌入院中的一干下人慢慢退出,如一阵风卷过,只余满地狼藉。

咏州谢氏下一代继承人的斗争,终是以谢明谦为胜者落幕了。

躲在小亭中目睹了全程,扶盈又是困惑又是讶异。她紧张地不敢出声,生怕有人来亭子中检查。

什么断案,什么玉佩,她一点也听不懂。眼巴巴地望向谢明蕴,他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露面也没关系。既然张敬介入此事,谢府的人自然也知道谢明蕴脱不了干系。只是难得瞧见扶盈这般真情流露、茫然若迷的模样,谢明蕴便不想出去了。

待人都走尽,一日未开的帘幕终于被掀开。张敬按原位坐下,痛饮了一杯冷茶。

自来了咏州城,查账巡查便四处碰壁,还要与那些氏族官僚虚与委蛇,总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此回多谢张大人,还有......三表弟。”谢明谦举杯左右敬了敬,抬头饮尽,“若非二位鼎力相助,明谦便要被奸人所害,我再敬一杯。”

“二公子客气了。”张敬自然地接话。彼此推杯换盏,一片其乐融融。

扶盈还不明白发生何事,拽了拽谢明蕴的袖子,问道:“张敬的官职很大吗?怎么他一来就把谢明旭抓进去了?”

茶水正到喉口的张敬差点呛着,他偷眼瞥了一下,赶紧装作没听见。

于公主而言,再大的官职也算不得什么,何况她身侧就有一个将来要荣登高位的人。

谢明蕴抿了一口茶,笑意浅浅,“张大人手段高明,我自是不如。”扶盈若想知道,也不妨告诉她,只是此时地方不对。

将客套话都说尽,张敬起身拜别,谢明谦连忙相送。他正是春风得意时,满面笑意掩藏不住。

“祝贺二表兄得偿所愿。”谢明蕴礼数周到,拱手间叫人挑不出一点错,“今后谢府便由二表兄承起了,那些腌臜事,还是莫要脏了手的好。”

谢府贩卖私盐的事,此回虽是放过了,但迟早也是个祸患。谢明谦笑意淡了些,望向谢明蕴,不由动容:“三表弟金玉良言,明谦莫不敢忘。”

不仅替他出主意铲除了谢明旭,还提醒他保全自身,谢明谦着实有些感动了。

他毕竟还是天真了些。纵然此话是真,又焉知其中有何陷阱?

纷乱之后,夜色重归宁静,半边弯月高悬天际,夜风吹过,袭来扑面阵阵寒意。出了这样大的事,不知是否有人在下了命令,今夜的谢府显得格外寂寥。

扶盈闷了一肚子疑惑,可算找到了机会好好问个明白。房门才关上,问句便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那谢明旭究竟犯了何罪?怎的忽然被收押?将他抓了,不怕谢府的人怪罪下来吗?”

谢明旭被处置,扶盈固然觉得解气。可听那老伯意思,丢的东西应当也是谢府的,为此家事竟做得如此严厉,实在叫人想不通。

“张敬以官职出面,那便不算家事了。”谢明蕴将窗关上,顺手将暖手炉放在了扶盈惯坐的位置上。

“至于谢府......呵,能叫人将大公子带走,自然也是默许的。”

何止是默许,正是谢亦本人授意。可怜谢明旭闹着叫大老爷做主,却认不出他生身父亲就在那一众仆役中。

兹事体大,谢亦虽不方便出面,仍是到场了。

不过片刻功夫便天翻地覆,扶盈对此惊异不已。她问得仔细,谢明蕴也答得耐心,除去谢府贩卖私盐一事隐去,其余皆无隐瞒。

细细地将前因后果理清,扶盈不禁心头发冷。

她早知晓谢明蕴心思深重,只是如今才算真正见识到。如此拨弄人心的计策,倘若谢明蕴暗算她,她又怎能避开呢?

扶盈双手捧起秘色瓷杯小心啜了一口,眼睛藏在手后偷偷看向谢明蕴。

然而奇怪的是,每回她想暗自观察时,总是被人当场捉住。

谢明蕴眼眸沉静,不复平常温和笑意,像是湖底掩藏的漩涡,毫不回避她的目光。

他的手段向来不光彩,不知扶盈公主知道了,又将如何看待他?

角落的炭火仍在燃着,窗棱在寒风吹拂下晃出轻微声响,瓷杯中的水已快喝尽。一点水珠顺着下巴落在衣襟上,晕出一点深色。

扶盈回过神来,不由得庆幸,幸好谢明蕴是支持皇兄的人,否则她怎么对付得了?

她自取了水壶,先倒了一杯给自己,又屈尊降贵地给谢明蕴也斟了一杯。

烛火在屋中摇曳,落在眼中成一点星光。谢明蕴低头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湖面泛起的涟漪又遮住了暗流。

经了这么一场意外,扶盈几乎已要忘却明日之事了,待谢明蕴开始将书收起,这才醒悟过来。

离开上京这样久,她终于能回去了。

红墙绿瓦,碧水青山,固然是小巧雅致,温柔和煦。她却莫名想念起上京寒凉的大雪。

收拾行装一事,自然无需扶盈亲自动手。她同谢明蕴说道了一声,推门便出去了。

谢明蕴本不放心,猜到她要去何处,一时便抑制住了多管的心。

他留在房中,唤人来将东西一并收拾了,又吩咐要了些耐久的点心,额外收在了小箱中。

弯月过云,渐渐移到了西面,谢明蕴不自觉忧虑,正要出门去找,凑巧扶盈回来了。

她眼角略有些泛红,双眸含水,吹乱的碎发还黏在脸颊上。

“若是舍不得兰茵,来年也可到江南来看看她。”谢明蕴取了块干净帕子,点了水递过去。

她在江南待了这些时日,遇见的朋友也就一个。谢明蕴不在时,她都是与兰茵说话的。泪水沾住的发丝总算被拂开,扶盈一面擦着脸,一面抽噎着道:“我没哭。”

她早明白哭泣无用,可瞧着兰茵在她面前泪如雨下,还是忍不住泫然泪下。

“好,”谢明蕴只觉又心疼又好笑,没再刺激她,“我什么都没瞧见。”

待到洗漱整理完,时辰已晚了。约摸是哭累了,扶盈没再失眠,几乎闭眼便睡了过去。再到睁眼时,窗户正透出微微亮色。

谢明蕴要走,当然需同谢府的人知会一声。谢老太不知缘何没有出面,最后是二老爷谢承送他们到了府门前。

谢明旭被处置,虽不好明面说,谢承也是得了好处。即便谢明谦与他不和,毕竟还是亲儿子。

谢承领人将些东西放到马车上,喜上眉梢,说话也轻快许多,“明蕴若是得空,不妨常回咏州瞧瞧。”

“二伯美意,明蕴心领。”谢明蕴回礼,将扶盈掩在身后。

他是朝廷出访的官员,来往自有马车,用不着谢承远送。

寒暄过后,车夫扬鞭催马,咏州谢氏的府邸便很快淹没于房舍之中。

扶盈依然靠着车窗向外望,她盼着能早些出城,不料马车却在一处喧闹街角停下了。

人声喧闹,更甚别处,来往多是衣装华贵的小姐公子。扶盈好奇心起,掀开帘子,一眼便瞧见了街上最显眼的地方——春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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