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迷

繁体版 简体版
看书迷 > 坑过的探花郎造反了 > 第35章 问诊

第35章 问诊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扶盈初时想得简单,真要行动时才犯了难。谢明蕴此人,肯定不会随意放她出府的。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逃跑时以为天衣无缝,还不是被发现了。

一路畅通无阻,扶盈差不多到了府门口,只差几步便可出去。这关键时候,她又犹豫了。

总归还是谨慎些为妙。

徐伯在暗处观察,几乎已认定扶盈要离开。他叹了一口气,却见扶盈停驻良久后,脚步一转又走进了府内。

谢明蕴进宫前特意交代,不要惊动她,瞧瞧她去见了什么人。可如今看样子,扶盈是不打算去见那人了。

莫非是被她觉察了?

时已近傍晚,黄昏暮色,人影被拉得极长,在昏黄夕阳下格外显眼。

徐伯忽听得扶盈拦住府中仆从询问:“你可知晓徐伯现今在何处?”

若她慢慢问过,保不齐有哪个仆役察觉了不对,不如先发制人。

“阿宛可是有事寻我?”徐伯迈着步子背光从院门后走出,笑呵呵问道。

早在人出来前,扶盈已看见了一段影子,只是没想到是徐伯。

“并无要事,只是......”她亦是带笑,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故意用手扶了扶额角,显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近日有些头疼,能否请医师来诊治?”

她本该直说,可谢明蕴平素都正常得很,贸然与徐伯说起,他未必会信。

“头疼?”徐伯听得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府中有位姑娘略通些医术,先叫她过来瞧瞧,莫耽误了。”

府中人平日有些头疼脑热的,皆是托那位姑娘的福。都是信得过的府中人,倒是比外头医馆及时些。

扶盈下意识便拒绝了。她要向医师打听谢明蕴的情况,若是这位医师是府里的人,岂不是一五一十都要同谢明蕴汇报?

“头疼可不是小事,若是不好,容易落下病根。”徐伯不由分说,着急将人唤过来,扶着她便回屋。

细细把过一回脉,女医者收回手,垂首回道:“脉象细弱无力,应是气血不足之状。想是因体虚,故此常感头晕,应稍稍用些受补之物,不可太过。”

幸好没被发现。待女医者出去后,扶盈才终于放下悬起的心。

她只是随口扯了个借口,徐伯却放在了心上,晚膳时又添了一碗汤。

灵芝人参,这些补物扶盈哪个没吃过?因她嫌苦,膳房的御厨便想着法子压住那股味道。府中的厨子虽尽力,到底也是不能比的。

勉强吃过半碗,扶盈被苦得咬牙切齿。她放下勺子,咳嗽两声,谎称身子不舒畅躲回屋内。

怕她受寒,屋中火盆烧得热。扶盈用清水漱过口,心中越发烦躁。

请医师来或是行不通了,难道真要她偷溜出去不可?

上回被他抓到,硬是被绑去江南住了月余,若是这回又被逮住......他又能如何?

扶盈忽而有了些恃宠而骄的骄傲。左右不过是被看管,谢明蕴能奈她何?

月色渐满,京城的灯火在初七过后依然明亮。熙熙攘攘到了后半夜,欢闹之声才渐息。谢明蕴的马车回来时,守门的小厮才打过一回瞌睡,忙过来牵马。

在宫中处理政务时,竟未听着府里传来消息,谢明蕴实在是颇有些怀疑。他离开时扶盈面上的急切,可不似装出来的。

“大人回来了。”无论时辰多晚,徐伯总是等候着。他朝正房望了一眼,将请医师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扶盈头疼?谢明蕴不禁眉峰一蹙。是他的过错,竟然丝毫未能察觉。

“府里的医师说是气血不足。”徐伯仔细回忆,“阿宛似乎还想再瞧瞧别的大夫,我未答应。明日可要请人来?”

“自然。”谢明蕴毫不犹豫同意,大步迈回了院中。

灯盏重新点亮,放在屏风外透进一点光亮来,未惊动睡梦中的人。谢明蕴从外回来,手还有些冻。他坐在榻边静静看了片刻,才轻轻将手掌搭在扶盈额头。

真是身娇体贵,也不知道何时开始不舒服。是近几日他没看着,还是在安置地时受了风?谢明蕴心中自责,眼神越发疼惜,直到外间蜡烛燃尽,方袖手起身。

临近礼部选定的登基之日,宫中事务越发多了。谢明蕴在府中只歇了几个时辰,天未破晓,又乘车回了宫内。

扶盈至巳时悠悠转醒,才洗漱过便见徐伯引着一个青布衫男子过来。那男子约摸四五十岁,两鬓已有了丝缕白发,右肩挎着一个木箱,不是府中的人。

“我家小姐近日身子不畅,劳烦先生来此,”应谢明蕴嘱咐,徐伯特意请了京中有名的大夫过来,客套着请他入座,“还请先生诊上一脉。”

“老先生多礼了。”医师并未多礼,落座后取出一方白布,覆在扶盈腕上。

他在京中看诊已有几十年,极有名望。若非听闻谢明蕴在京郊救济了许多百姓,他是断不肯来的。

扶盈向来身子弱,并非有什么病症。诊过之后,结果也大差不差。

方才瞧见徐伯对这位医师如此客气,扶盈大概也猜到,他应当不是府里人,而且与谢明蕴也不熟识。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何时才能等来下回?

她灵机一动,在桌下悄悄敲了敲医师的木箱,“四季常觉着燥热,冬日夜间尤甚,有时还觉得四肢格外有力,先生可知为何?”

扶盈问得认真,但这症状她其实一个也没有,全是反着说的。

先前在江南时,她总跟着谢明蕴,可他与张敬的话她却一句也听不懂。缠过一次谢明蕴,他便教了她这个法子——话可正说,亦可反说。

扶盈当时未能明白,此时倒是忽然醒悟了。

医师果然察觉出不对,才正色要她不许胡说,话在嘴边停了瞬间,抚了抚须立时转了方向,“小姐心神不宁,贸然定论恐有贻误。老先生若是方便,可取一碗水来,要新近烧开的,放凉后浸些蛇舌草。”

“切记一定要不烫手了才能入草药,莫要让下人偷懒。”

行医多年,有些不方便的话需避开人说,这事不少见。要新烧开水,再等着放凉,一来一回必要许多时间。徐伯果然遵着医师所言亲自去办,堂内便只剩两人。

院中还有几个小厮候着,隔了一段距离,也不怕他们偷听。

扶盈的目光在书架上划过,重新落回医师身上,“大夫,我......我一位友人,平日里性子极温和,可前些日子却好似发了癔症,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究竟什么原因?”

医师略显无奈,“小姐之友,现年几何,是男是女?”

一心只顾谢明蕴的反常,倒把最基本的忘了。扶盈有些脸热,忙道:“现年二十,是男子。”想了想,她又补充,“他总被派去做事,日夜操劳。”

话到此处,医师已猜出来说的人是谁了。他不动声色,慢悠悠道:“依小姐所言,这位友人应是忧思过度,心中郁结发不出,久之成了心病。”

“心病要解,只能由其人自行看透,外物难解。药力不能参透,只能用些安神的方子加以辅佐。”

前头的话听得扶盈越发迷惘,得知还能用些药,她急忙拿笔抄录下来。

草药几两,熬煮时长,需服几回,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楚。将抄录的纸交由医师过目之后,徐伯正巧也回来了。

扶盈连忙将纸藏起,乖乖喝了水,又同医师装模作样地再诊一回。

浸了草药时水已温,不过拖延之策,故而草药的苦味也并未激发出来。医师说过些不痛不痒的交代,由徐伯送着离府。

将纸张捏在袖中,等人走了,扶盈才拿出来细瞧。眼睛虽看着,心思却全不在其上。

医师说谢明蕴有“心病”,可这“心病”究竟是什么?他身边来来往往那样多人,又会与何人有关......

谢明蕴如何想,扶盈自认是永远也猜不透的。她重新将精力放回纸上,逐字逐字地喃喃着:“使君子一钱,酸枣仁二钱......”

虽不是极复杂的方子,但要凑够也非易事。她手里当然是一点也拿不出,要取这些药,要么去外头医馆,要么便只能去府中女医者那边碰碰运气了。

稍一思索,显见是后者更容易些。

一不做二不休,府中布局她大致都摸遍,猜过几处,便只剩一处小院。女医师的声音正好在内响起:“这酸枣仁存得不妥当,过些日子该买些新的。”

容易的路被堵住,剩下一条是不走也得走了。扶盈正懊恼着,忽听得人唤她。

声音爽朗清脆,分明从府门口传来,却像是出自草原。

卫朔仍是束着高马尾,换了件窄袖胡服裹身,牵着身后的小白马,“喏,答应你会给追影好好梳洗,没骗你吧?”

前些天脏兮兮的小白马被梳洗干净,白色鬃毛齐整又漂亮,扶盈不禁走前去摸了摸。小白马认得旧主,也亲昵地蹭了蹭她,跺了跺脚分外高兴。

“新打了蹄铁,还换了马鞍。你不知它洗澡时多痛快,溅了我一身溪水!”

想到那是什么场景,扶盈掩唇而笑。袖中的纸张随着动作滑落,她这才恍然回神。

借着小白马掩护,扶盈把纸塞进卫朔手里,“卫将军。”

卫朔眉心因那句“卫将军”跳了一下。时人因他年纪小,又未完全上任,总叫他“卫小将军”,听着差不多,却总有些不得劲。

“我有一事相求,你愿不愿帮?”

“什么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