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十几二十只丧尸怎么回事啊!都臭了!”严峻中捂着鼻子问。
“当然是我一砍骨刀大杀四方。”拿砍骨刀的人说。
拿着大针头注射器的人推了推他:“明明是我的注射器厉害!”
严峻中笑道“:福叔你——”
“什么福叔,叫什么叔!我还年轻着呢!”
这个福叔严峻中倒是认出来了,是全福饭店的老板,他的名字就叫全福。
但令他觉得耳熟的声音是另一个发出的。
严峻中怼道:“要我给您一面镜子吗福叔?”
虽然严峻中是和全福说话,但眼神却瞄着他身后的人。
见着他也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严峻中脑子里努力的回忆着对方是谁。
对方见严峻中盯着自己就眼睛往上瞟,同时和全福对话,时间久了见他也是累了。
估计是觉得自己比较眼熟但就是认不出来。
好奇就好奇,这小伙怎么就是不问呢?
他开口:“你们这些臭小子。”
严峻中一脸疑问:“啊!?”
裴景文缓缓道:“学校医务室。”
严峻中还是一脸疑问。
对方简直想跳起来敲他脑壳:“你们才一个月前到医务室来玩过,我年纪大了都还记着你们,你们这些小伙不记人啊!”
严峻中脑里反复重复着医务室:“你是?……噢!噢噢噢!管医务室开门的大爷!”
对方:“……”
裴景文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别在多说了,看把老头气的。”
老头!?老头!?对方在爆发的边缘,他已经一脸阴郁的用手悄悄拿起了他的大针头注射器。
只见裴景文接着缓缓道来:“学校医务室的医生,全巍。”
严峻中恍然大悟:“噢!是噢!对对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没穿白大褂我认不出来。”
全巍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子啊。”
严峻中“唉”了一声问:“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全巍刚想说话全福就开口抢了全巍的话语权:“还能怎么样!靠着我手里的砍骨刀来的。”
严峻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噢,这么厉害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俩走一堆呢?”
全福直接来了一句:“你眼瞎。”
严峻中:“……”
全福大笑,嘴却在笑的半途中被人捂住了。
他掰着全巍的手,嘴里呜呜呜的叫着。
全巍:“别听他吹。”
同一时刻,秦耳被宋无锡带到远处。
秦耳坐靠着墙角,宋无锡跪着他两腿间。
显然是宋无锡把秦耳逼到了没有退路。
宋无锡:“脱衣服。”
秦耳一脸诧异:“又脱?我不洗澡——”
宋无锡:“刚刚你滚下来的时候先落地,地面有玻璃,你知道的。”
秦耳挥挥手:“害,没事。”
宋无锡:“没事我也要看一下。”
秦耳:“不——”
说话间宋无锡直接就上手了:“什么不用了,不让我看我就自己来吧。”
秦耳拉着自己的衣角:“唉唉唉!”
宋无锡:“你再叫大声点让大家都过来看我脱你衣服?”
秦耳的叫声戛然而止,他扯着衣角做无声的抵抗,最终那薄弱的黑T还是被硬生生的推到了胸前。
宋无锡拿着衣尾往上提:“咬着。”
这他妈是什么虎狼之词,又他妈是什么不雅动作!
秦耳:“不不不……不用了吧。”
宋无锡再次往上提了提:“咬,不咬全脱。”
秦耳:“……”
他慢吞吞的张嘴,脑袋前倾靠近衣尾,宋无锡嫌他慢就把衣服往他嘴里一塞,大拇指碰上了对方柔软的唇。
宋无锡顿了一会,他低下头调整情绪,再次抬头看向对方:“咬好。”
秦耳点了点头。
宋无锡起身:“往前挪,我看看你的背。”
秦耳听话的缓慢前移,宋无锡耐心等待着,直到秦耳身后离墙角大约有一个人的空间的时候宋无锡挤了进去盘腿坐着。
秦耳的背部没有玻璃,但明显有东西划过和地面摩擦的痕迹,这无疑是刚刚留下的。
宋无锡拿出工具:“给你消毒涂药。”
秦耳咬着衣服发出模糊的音调:“好的,你轻点。”
宋无锡无声的笑了笑:“好,痛了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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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全福的表述,原来他们是高考当天闲着没事来这里玩的,刚好鼓励鼓励考生,遇上丧尸爆发就躲进了超市。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出来玩呢?原来他们是有关系的。
兄弟关系。
严峻中问他们两兄弟怎么不像呢。
全巍回答:“异父异母亲兄弟。”
原来全福全巍的父亲以前是参军的,都是战友。
后来全巍的父亲不幸牺牲了,全福的父亲在那一年带来了未满一岁的全巍。
而全魏的母亲则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不幸身亡。
全巍被带到了全福家,全福从此多了一个大自己两个月的小哥哥。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在同一所学校选择了不同的专业,最后连工作的地点都那么进。
说全巍不幸,不幸在父母早年消逝,说全巍幸运,他也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家庭,安稳度过了一生。
没想到,现在有多出了个丧尸危机。
晚间。
严峻中强烈要求洗热水澡,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裴景文昨晚睡觉口水流他裤子上了,裴景文才不会承认,他们就此吵了起来。
严峻中:“我要洗澡!”
裴景文:“你手和腿好了?”
“没好啊!”
“没好你洗什么?你怎么洗?怎么脱衣服?怎么穿衣服?”
“要不是你口水弄我裤子上了我会洗澡?”
裴景文:“我口水弄你裤子上了?我从不流口水唉!你别血口喷人!”
严峻中指着自己的膝盖部分的裤子上:“那这一块白的是什么?不是你的口水是什么!?”
裴景文:“本来就不是我的!你自己蹭到哪里弄的吧!”
严峻中:“这会不是你的口水?这会不是!?”
裴景文:“本来——”
严峻中:“好!好!不是,我要洗澡。”
裴景文:“你去洗呗,好像我拦着你似的。”
“……行动不便,再说,你把我搞这样你不负责?”
裴景文惊问:“你他妈的洗澡还要我来!?”
严峻中:“怎么,都是男人你害羞?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给我搞这样还不帮我洗?你好意思吗?”
“我……没有帮别人洗澡的习惯。”
严峻中:“你——”
脑子一个转弯,裴景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终止了严峻中的话:“好,你去哪里洗?”
严峻中:“我问了福叔洗澡的事,他说这楼上是居住层,因为洗澡睡觉方便他解决了二楼的丧尸,你还怕洗个澡被丧尸咬死?”
裴景文妥协:“好好好,别说了,过来我背你上去。”
宁湫看着唐仪翻了个白眼,而唐仪真专心看着这两人明目张胆的搞gay。
都一起洗澡了,不是搞gay是什么?
难不成所有男生都这么……不拘小节?
最后裴景文带着严峻中上楼洗澡,才不到两分钟楼上就传来了严峻中的连连惨叫,其中交杂着裴景文的笑声。
“你丫的这么使劲干什么!”
“卧槽!你别碰那里!疼啊!”
“我要出去!你根本不是在帮我洗澡!你就是报复我!别碰!”
洗澡简直就像是在渡劫,严峻中最后是被宋无锡背着下来的,途中严峻中还一直“哎呦喂”“你等着等我好了你就死了”的叫着。
裴景文问全巍:“睡哪?”
全巍:“反正就二楼可以睡,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二楼房间倒是有五个,今晚我和全福睡,你们自己安排好就行。”
裴景文点点头,又带着严峻中上了楼:“咱俩住一房间。”
严峻中:“什么——”
裴景文笑嘻嘻地说:“我照顾你啊!”
严峻中双脚双手倒腾着:“我不要!不要!”
最终他还是没能抵过裴景文,裴景文手一松他就不再倒腾,倒是抱的越牢了,严峻中:“你真阴。”
裴景文笑着说:“是你自己抱这么牢的,关我什么事?”
第二天严峻中好了一大半便吵着裴景文起床。
严峻中:“起床起床!”
裴景文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严峻中。
严峻中手轻轻放在裴景文腰上,裴景文不舒服的扭了扭,一手打掉了腰上那双邪恶的手。
严峻中手欠的继续覆上:“你怕痒啊?”
那我可得好好报复你了,谁叫你昨天洗澡要碰我受伤的地方害我那么的惨,严峻中想。
裴景文再次甩开。
严峻中再次覆上,顺带挠了挠。
裴景文继续甩开。
就这么重复了几遍,裴景文终于忍不住了,他不再是拍走严峻中的手而是抓住对方的手往前拉。
严峻中以为这次裴景文会再次拍开他的手躲闪。
谁想到他没拉着自己的手往后而是往前拽,变故太快以至于严峻中没反应过来,直直的被裴景文拉了过去。
严峻中压在了裴景文的身上,因为这瞬间的重力太过突然,竟把他给压清醒了,但其实严峻中下意识的把手肘撑着床上,没有全身重力都压在了裴景文的身上。
完了。
还没好的手又撑了一下床。
严峻中疼的面目狰狞。
裴景文被压醒的第一眼是严峻中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
对方眉毛浓密,眼神中带着惊讶,表情有些措不及防的意味,他高挺的鼻梁,洁白的脸颊微微泛红,还有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看起来有点呆。
这场景不由的让裴景文微微的愣了一下。
他好像比我帅点?
随后裴景文又轻轻摇头。
不,不是帅,是可爱,嗯,挺可爱的,我才最帅。
严峻中:“你他妈的拽我手干嘛?”
眼睛糊了屎才会觉得他可爱吧!裴景文想。
裴景文:“谁叫你要挠我痒的。”
严峻中不撑着了,他干脆直接放松自己全压在裴景文身上:“谁叫你给我洗澡手不老实的?”
裴景文沉默几秒道:“不就是按了下你的手和腿嘛。”
严峻中:“但你丫按的是老子被你压过的手跟腿!”
裴景文:“……”
两人无声,裴景文不知道说什么,而严峻中则等着裴景文的狡辩。
几秒之后裴景文还是没说什么,严峻中微挑眉梢轻轻开口:“狡辩啊。你狡辩啊。”
裴景文顿了顿:“我错了。”
没想到这人还会认错,严峻中问:“你错了?哪错了?”
裴景文:“昨天不该那么——”
裴景文说着一手拉过严峻中,一手搂着他的腰把他代到了床的里侧。
严峻中正得意的听他道歉,不料对方突然拉过自己,还来不及挣扎人已经在了床的里侧。
裴景文的一只手手还拉着严峻中,另一只手揽着他。
这是为了防止他乱动才形成的一种把严峻中抱在怀里的姿势。
严峻中:“你他妈——”
裴景文忍不住笑,他说:“别说话了,我要睡觉。”
严峻中:“你是猪吧你——算了,手放开,大夏天的你想热死我啊!”
“嘿,别说,你抱着还挺舒服的,你咋这么多肥肉?”
实则不然,相反,严峻中比较瘦,是那种手一揽能给他围起来的瘦小。
严峻中微微抬头盯着对方。
不说话。
裴景文问:“怎么了?”
严峻中沉默几秒吼道:“老子没有肥肉!”
“那你怎么软软的?”
严峻中似乎是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他说:“没有!没有肥肉!劳资还有腹肌!有腹肌!”
裴景文笑了笑:“是吗?”
说着他放开搂着严峻中的手撩起他的衣服摸了摸:“骗鬼呢,腹肌在哪?不过这腰倒是还挺瘦的。”
严峻中推下他的手:“废话。”
然后他用空出来的手迅速一撑坐了起来:“你要睡继续睡,我要起来了。”
严峻中欺|身再次压过裴景文然后翻身下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裴景文问:“你手好了?”
严峻中:“好个屁,没看到我还瘸着吗?”
裴景文:“噢~那我喂你吃早餐吧。”
裴景文说着就要起来,严峻中赶紧阻止:“唉唉唉别了别了,我今天可以走了,手也可以动了我自己来,你继续睡继续睡。”
裴景文:“这么快就好了?”
严峻中:“那是,不看看我严哥是谁。”
裴景文笑了笑没说话。
然后他看着严峻中压着步子,用着尽量正常的走路姿态走出房门。
可能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反正在裴景文眼里严峻中的步子不是一般的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