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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脉脉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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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升一听这话,肥大的耳朵都竖直了起来,神色沫变,心虚紧张的模样在拥堵的五官中变得慌慌急急的,“啊、这、这这、云小姐是不是听岔了?”

我被赵衡升说的谎话惹怒,紧握在手中的利刃往他光滑的脖颈上进了一寸,只见一缕红液从刀口处缓缓地滑下。

赵衡升疼哭了,直觉得要死,双眼一翻,整张肥面蔫了一样,他试图深呼吸往肺部灌入大量新鲜的空气来暂缓他的生机,整一副憨态逗得人连连发笑。

听到轰街巷子尾的讥笑声,赵衡升敢怒不敢言的垂着脑袋任凭人处置他,极其惜命的如实承认了他的罪行,一面悔过,一边气瘪虚力的跟我矮声求饶:“云小姐、云老板,我不敢…不敢……再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话音有些哽咽,哗哗而下的泪水涌落在这把沾了血的刃齿上,顺势洗净了些刀上斑红的污渍,灌入开了个横口的伤溃处。混血的泪液钻咬着血花腥肉,疼得赵衡升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后槽牙,以此来抵抗这阵钻心入骨的疼痛。

我没有一丝耐心,握紧利刃的手又用了一些力,对他警告:“敢搞我便让你死!知道吗!”

赵衡升惊恐万分的看着阿念,“不、不、不搞,不搞了,不敢搞……”

我见狗官面如锈青死灰被吓得不轻,满意的点了点头,松了些手上的刃嘴,料想赵衡升往后再不敢对阿念如何便放了人。

赵衡升惊魂未定,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我防戒他往日生下歹念再来找茬,便从怀里取出苏新词给我的官家玉牌亮出来震慑,瘫坐在地上的人看着我手上的玉牌两眼瞪得圆圆的,慌忙擦去脸上的青泪,整理衣冠和发面后,即刻朝我跪拜起来。

四肢的瘫软令他跪的样子有些东倒西歪,而那双浑浊的眼睛像谜一样灰蒙蒙的,“微臣有眼不识泰山,罪过国主、罪过国主!”

我看他那身落魄样,心中恶骂,叫他敢对阿念动歪想法!

“狗东西,还不快滚!”

赵衡升捂着伤口,火速带着侍卫在地上滚着离开了,阿念看着我收起玉牌的眼神有些泛红,不知道是被惊吓到了还是怎么。

“方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取出玉牌递给阿念瞧,“苏新词给的护身符。”

阿念接下玉牌,细细看着金色菱玉上精巧的雕龙花纹,一条青龙翱旋金鳞云腾万物,通身散发独霸傲雄的帝王之气。

阿念的玉竹指尖承着晚暮色缓缓滑过那条伟岸青龙,脉脉眼睫缓缓轻颤,眼底中央蕴着一层薄纱一样的亮白光晕,时间仿佛在此驻足了许久。

我看着阿念脸上展开的忧郁表情,眉中有些横跳,也不知为何,总是看到她那脉脉的神态我有些不喜,心里会疯狂的打鼓,伤手不觉发了些力后隐隐地作痛。

京城国宫,华丽大殿内金盏灯上的亮芯光华流转,整个大殿通光如锦,没有半点的昏暗。

席坐在帝王御案前的男子身着金龙粼衣,冠上发束以游龙金箍点翠,仪肃认真批阅着奏折。

日跌后,夜钟鸣起夯长不绝的沉铁声,禁卫军忙碌的穿行在殿外夜哨,他们穿着银色盔甲,手握锋利矛枪,时刻护卫戒备。一道道流动的健硕身影伴着盔甲相撞的脆响在窗花上拉长。

殿中的男子不被外界影响,他静而专注地坐在案前碌文而定,似乎已成习惯。

每拿丹红阅笔在奏折上点画几笔,通殿里的光华就会被他身上的粼衣波动,像一颗颗金色的宝石在锦光里璀璨闪耀,发出更强烈的金光。

直至阅到苏新词的呈折,那颗闪耀的金宝石不再波动了。

朱润宝气的人神色谧静,俊秀剑眉下的视线久久不离手上的奏书,平静的面容里不知在思索什么,只见他那双眸子里倒映着赵衡升三个字。

气定山河的人鼻息声略长了些,紧闭的粉白色唇轻缓启动,“宣苏新词进殿。”

俯身在案尾磨墨的蓝衣太监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躬身领命快步走出了大殿,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动作麻利得像经常往复训练这套连贯哑声的动作一般。

不多时,苏新词被那名太监引进殿内。

亭立的女子身穿白云官袍,粉黛额中央点映着一枚圆红丹,发顶上的肃穆官帽将她的黑色缠丝关裹在细翅纱中。冠色与身上的色白泾渭分明,如沐临仙。

案前台下的人朝李明宏万福请礼,“国主万福。”

男子抬眸,视线从奏文上挪开,俊俏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两颗漆色的瞳仁在剑眉下幽深扎根,随即那人静静地吐说出最有力量的话音:“免。”

苏新词这才礼罢,抬头看向端坐案前的人,向来观察细微的她倏然觉察到国主以往不曾有过的另色。只一眼,就不见了。

李明宏放下手中的奏折,手背栖在一只锁闭严实,没有开口的千年古檀箱侧,整个盒身鎏色黑纯,没有半点鲜活的生气。

“云滇城城主曾予朕有恩,听他一席建国抱负,朕便将他钦点为边疆一带的明官。如今成这番官态,朕时慨有责。”

因赵衡升在瘟疫灾年不好好治疫,加大税收遗留下的症结,无处不在毒害着可怜的百姓,虽还未荼至云滇城中心,但中心以外的百姓早已晃若西风。在回京的路上,甚有云滇官员敢抢难民之妻,有官家仆役敢目无王法的对难民随意欺打……如此种种,苏新词都写进了奏本里。

“念及旧情。朕派你做城主陪官辅云滇城主尽好他的官责。”

“微臣遵命。”

此时李明宏脸上爬着疲态,他轻甩盈袖,叫苏新词退了下去。可不过数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栖在檀箱侧的手挑开箱盖,从里面拿出一副画顺着折痕摊开。

画中的女子手拿圆扇,倚在国宫荷芳亭的美人靠上贞姿曼妙。拿画的指尖略微深陷入画,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容上多了一层阴翳。

“把苏新词叫来。”这句话几近是李明宏咬着牙端撕裂说出的,乱了心神的人不在端肃,只见他那双紧蹙的剑眉处匍匐着细小的汗珠。

刚走至国宫门的苏新词被太监急忙召回殿中,入眼的李明宏正冷若青松的阅折,模样如往认真专注。那张俊秀的龙颜谓是万千少女心中期盼的情郎。有那么一瞬间,苏新词自己也被恍了神。

太监见苏新词没有请礼,人到李明宏的耳边悄声道:“国主,苏大人来了。”

见此,苏新词才立马回了神,她急忙朝李明宏请礼,“国主万福。”

李明宏抬手免礼,顺将桌上折成方整的宣画递至太监手中,随后太监双手托举着画来到苏新词身旁请拿。

“画中女子乃朕之妻。枫悦国的国母。我寻她许久了,消息未现。如今开寻边疆那一带,爱卿务必主事代朕寻归。”

早闻国母艳美绝冠,贞姿压碾群芳,是一朵不染淤泥的荷。

在她还是公主时,本性生来冷清霁月,繁日偏爱独身一人倚在荷芳亭的美人靠上赏荷苏绣,不允人去打搅她。听宫内主事说,公主格外喜欢荷芳池央种的七彩荷。而正是因为那朵彩荷,公主有了与国主这一段的红缘。他们的爱,轰轰烈烈,迎克万难,正当圆满,却因一支乱党斩断了这段情。

公主消失后,国主未曾有片刻停找寻国母,他从来不放弃任何寻得国母的机会与可能。

苏新词看着太监掌心上呈的画,被折得方正的宣白小块面上隐隐透着好看的彩,她抬手拿过,领命离了大殿。

出殿后,环抱的高楼亭台内灌来一阵冷风,高空中比夜色还黑的厚重云缎大片大片的汇集起来,淹没蕴着蓝染微亮的苍穹。

听觉几声闷雷,苏新词提快步子登上马车,稳脆的女声从马车内传出:“赶在暴雨前回府。”

马夫一刻不敢懈怠,挥起手中的长鞭对着马屁股重重的甩下,骏马快跑了起来,“是,大人。”

狂风乱作,闷雷越发多了些,随伴而来的是一道道能闪痛瞳仁的刺目电光,在黑夜中尤显狰狞怀怵。

苏新词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心沉思思。

关于国母,少事虽略有所闻。但她不曾见过国母真容,还未等到府内歇脚安定,便先启手将画摊开,一睹那艳美绝冠,不与尘俗芊染的高莲颜貌。

她将摊开的画往马车内的笼灯处凑近,一道闪电闯入这幅画中,随即惊雷炸耳吓得苏新词整个人抖索了一下,人似要从凳板上跳起来。

惊魂未定的她,大口吸气呼出,以此来缓解方才被惊雷吓到的寒颤。

须臾,方才缓和了些,可她的心还是跳得灼烈,阵阵“闷咚声”从五脏窜往嗓子眼和耳膜处鼓动,刺润的眼眶在微弱的笼光中莹莹闪烁。

那种感觉像是被一股什么力量缠胁着,如巨蟒缠,如丝花绕。

她心觉有些不妙,视线缓缓爬到画中的人像上,心跳得更为灼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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