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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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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昇走后,杜初月脑中一片乱麻,她自认处理不来这样复杂的状况,于是习惯性地暂时抛诸脑后。

就着床榻躺下,双肩松懈,倦怠感袭来,杜初月渐渐坠入梦乡。

次日雪势微弱,暮色早早降临,杜初月用过晚膳后,便有看守的士卒进来说:“杜娘子,世子殿下有请。”

“有请?”

“是。”

“去哪?”

那士卒未肯多言,想来陆子维被卸了监守之职,这些看守的士卒也得了警醒,日后要得到外界的信息就愈加难了。

杜初月未整衣装,跟着士卒出了放鹤轩,他们并未离开岚庐,而是来到了元昇从前在岚庐的常宿之地。

院子多数已被大雪覆盖,只堪堪有条清过雪的石板小径,沿着小径能直抵屋中暖阁。

暖阁里正是温暖如春,香气缭绕,元昇现就坐在阁中案几前批阅文书,看案上文书的数量,像是批阅了整日。

“不必惊讶,府衙今日休沐。”

元昇瞥她一眼,声音略显疲惫。

“过来帮孤研墨。”

杜初月安静地走过去,在他身边跪坐下来,执起墨锭放至砚台里缓缓研磨。

见她乖顺如斯,半点没有抵抗之意,元昇猜想大概是昨夜之事在她心里起了不小的震慑,她终于感受到了他作为男子的侵略性,且再不会如从前那般不知所谓的挑逗。

昨夜离开放鹤轩后,元昇心头亦是微乱,因为杜初月不明身份,他原打算要与她保持距离。

但他并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况且陆子维有句话说的不错,从前她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她是他的俘虏,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人。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矛盾。

砚台中传来沙沙之声,少女低眉顺目,吐气如兰,元昇享受着这胜利时分带来甘美,恶意与贪婪之心也愈发作祟。

他沉声道:“你随孤来。”

他们一前一后起身,穿过层层纱罗缦帐,来到暖阁后方的隔间,里头有方半房宽的浴池,浴池中正是水汽萦绕,花瓣飘荡。

元昇转过身,“孤要沐浴。”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再次展身,示意她伺候他脱衣。

杜初月站在几步开外,心头略慌,但她强迫自己镇定,因为她知道越慌,他会越发得意。

她站过去,敛着眼睛伸手至他腰后,有了上回的经验,腰带很轻松地卸下。

接着是衣带结,锦袍完全退下后,男人的胸膛展现在眼前,精瘦的肌肉贴着骨骼,白皙的皮肤上有几处张牙舞爪的疤痕。

杜初月看向地板,耳根发热。

暖阁里安静极了,两个人都不说话,杜初月能感觉到头顶那道直白的视线,但她死活不抬眼,故而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

终于水声响起,元昇进了浴池。

杜初月不自觉松了口气,正要走时,脚腕却被他一把握住。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

“你也下来。”

愤怒终是在沉默中爆发,她咬牙道:“你少得寸进尺!”

脚下欲移,却发现怎么也移不动,箍着她的手如同铁链,然后铁链收缩,她噗通一下就落入了水中。

热水顿时淹没住口鼻,水波迷住视线,杜初月慌忙地扑腾两下,奋力上浮,冲出水面,大口地喘气。

她边呛水边骂,“你这个疯。”

骂到一半,嘴唇被人堵住,元昇将她按至池边,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捧住她的后脑,让她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细细地渡气。

低唔声阵阵,杜初月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她猛地将他推开,退至池后。

两人的气息均是凌乱,但元昇看起来从容许多,他撑着手臂靠在浴池边上,斜斜仰起的脸似笑非笑,视线暧昧地游过她。

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包括她慌乱的表现。

很明显,他在得意。

这样的处境太不熟悉,也太令杜初月不习惯,她无法再任由自己处在这种被动之中。

杜初月很快平息下来,直望向元昇,眯眼探究道:“你为何要这样?”

发觉到她的变化,元昇戏弄之心减弱,警觉之心骤起。

他知道面前的是个怎样可怕的女人。

元昇缓慢地靠近她,想用那股令她害怕的男人气息压制住她,但很快发现杜初月不躲不避地立在那里,眼神比他更要直勾勾。

他勾起嘴,“孤怎样?”

“你亲了我,两次,但你不是厌恶我吗?”

话也问得很直白。

元昇停在她跟前,视线经过她的胸口,那里贴服着的乌丝,如同弯曲扭动水蛇。

“你姑且当作孤兴致好。”

兴致。

杜初月捕捉到这两个字。

她本能地感觉到这两个字是有利可图的。

元昇瞧着她的眼珠右移,定在某处,他知道她定是在盘算着什么,她察觉到了他的索取和渴求。

理智上提醒应该将她这股念头打压下去,但是不知为何,胸腔里有什么正不安分地跳动。

那很危险。

但那也很诱人。

两种声音在脑中不断闪回,不停地拉扯着元昇。

然后,杜初月抬起了头,直白地盯着他问:“你对我有兴致?”

那股不安分的力量仿佛要破土而出。

元昇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答:“是又如何?”

水池中热气烘然,男人的身体被水雾缠绕覆盖,居高临下,眼神睥睨。

杜初月顿时打退堂鼓。

算了,那事儿太恶心了。

她转过身,手脚轻盈地爬上水池。

元昇腾地火冒三丈,她竟敢戏耍他。

赶在杜初月彻底爬上水池之前,他几步过去掐住她的腰。

她的衣衫早在方才的拉扯中已消失大半,如今身上只贴着件轻薄的里衣。

手中的腰肢不盈一握,且在微微轻颤,元昇作势要将她拖回,“你跑什么!”

“放开!”

她脚下乱蹬,元昇一个没留意就被她踢中胸口,那里原就受了伤。

腹中火气愈盛,元昇对着她的腰咬下。

瞬间的安静,一股丝麻感溜过杜初月全身,像是有黏腻的蛇从身上攀爬而过。

“你这个下流的疯子!”

杜初月朝着他的胸口再踢一脚,终于踢得他闷哼着放开了手,趁着这个间隙,她倏然蹦了出去。

瞧着少女一路留下的水渍,元昇轻笑,翻过身,在水池中仰躺而下,闭眼平复呼吸。

等他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杜初月已经裹上了他的衣服,缩在暖阁的火炉旁。

瞧见他来,她立马一脸警惕。

“孤还有事,先让他们送你回去。”元昇慢条斯理整理衣装道:“原想告诉你紫檀的消息,但杜娘子今日的表现似乎不怎么样。”

杜初月一声轻嗤,元昇没在意,走之前想抚她的头,被她闪身躲掉了。

*

今夜元昇要赶赴的宴会乃相沧使臣备下,这使臣名为郑穆,正是答谢宴时与元昇发生过口角那位。

雍州内战时,这些使臣躲在城中,内战结束之后,他们又此起彼伏地巴结起元昇,而对郑穆曾经看好的元子佑,如今已是不闻不问。

夜宴的地点定在惜花楼,元昇到时,里头正是酒酣耳热,暖玉生香,席间各有佳人相伴。

瞧见他来,郑穆放下怀中佳人,几步迎上前。

“世子殿下,终于肯赏脸了。”

“郑使臣哪的话,只因先前事忙,可莫要怪孤怠慢。”

言语间都比从前客气,一位因忌惮对方的实力,另一位则因身系雍州前途,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任性胡闹,目中无人。

郑穆引元昇坐到首席之位,又挨个向他介绍堂下之人,这些人在元昇来看都是如郑穆这样的酒肉之徒,只除一人。

这人面部狭长,留着长髯,书生打扮,他名为苏沐云,如今官任雍州幕府,正是元子佑那位曾入过相沧幕府的师长。

元昇面沉如水,“苏先生也在。”

苏沐云举起酒杯,“见过世子。”

他们不咸不淡地隔空碰酒,郑穆笑道:“苏先生主持陵墓修建已有些时日,如今陵墓即将竣工,他特地忙里偷闲,到某这里讨杯酒喝。”

元昇低声道:“如此说来,家父不久便能得安眠。”

苏沐云笑回:“不错。”

这也就意味着,元子佑和苏沐云即将回到雍州幕府,元昇眼中更暗沉了几分。

苏沐云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他走之后,席间便越发地放肆荒唐,郑穆和怀中佳人卿卿我我一番后,带着身熏人的气味坐到元昇身边。

“世子为何闷闷不乐?”

“有吗?”

“听闻世子的未婚新妇病重,可确有其事?”

元昇未答,郑穆只当了真,勾住他的肩笑道:“世子何必为此事伤怀,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声音压得更低,“其实某早就考虑到此事,特地为世子准备了解忧之人。”

元昇还未来得及问何为解忧之人,便见席间客人不知何时都退得无影无踪,屋中安静下来,酒气香气越显浓郁。

接着帘幔一掀,帘后走出位身姿绰约的女人,直到见了她,元昇方才明白解忧之人的意思。

那女人的模样,简直是比着杜初月找的。

曾经有不少人向元昇献过女人,但没有哪一刻让他的杀意如此旺盛。

元昇起身欲走,却发觉四肢发软,这该死的郑穆定是在香中加了助兴之物。

他在那人走到几步之远时,抽出短剑,“别过来,再过来孤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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