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骍刚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郑重地提醒道：“想腻歪赶紧回家腻歪去，我可受不了你们！”

“梁支队！”柳麴尘拿着物证袋走进来，梁骍刚看过后惊诧:“这是……你柳缃叶……的葵花鹦鹉？”

“是，被人剪了舌头，创口是新的，而且被人杀了。”柳麴尘把鹦鹉尸体交给蓝珊瑚，南宫春宸看了看说:“这就更加坐实柳缃叶的罪行掩饰！”

《恋人赋》剧组来苧阳有几天时间了，他们选择本地歌舞团作为首站演出的排练地点。这家歌舞剧团的团长叫陆雪青，她斥巨资请来云峰导演和他的专业编剧团队写了这个《恋人赋》，以此把这个《恋人赋》作为自己团队的招牌节目来打响自己歌舞团的知名度，所以她为了营造热闹的氛围，鼓动团里的人尽职尽责，还特意按照导演要求借来几十个群演助力。

导演一到苧阳就直接面见了这几十个群演，并选出二十个男学生当自己的男舞，舞蹈动作很简单，一个星期足够可以配合音乐完成。

这天上午，陆雪青派人把学生们接到剧团的排练厅和石涅导演风面，在石涅导演的带领下做了几分钟的热身后，石涅导演就对他们做了一些排练前的要求：“我们这次的歌舞剧里需要一小部分简单的舞蹈，这段舞蹈需要你们来完成，我给你们排的队形和动作都不难，有些会让你们自己去想，但你们要认真起来，认真起来什么都好说，如果你们要浮躁，那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会骂人的！所以你们要按照我的要求来！你们要想给我对着干，劲劲儿的，那我比你们还劲劲儿的！”

石涅导演的话刚落，后排的一名男生开始嬉皮笑验地和旁边的男生窃窃私语：“哎，栾华，这个导演有意思的哦，你不觉得他这个身高，这个身材，这副眼镜再配上他这硬汉的轮廓超级拽的吗？和他这个火爆性子真配！”

这位叫“栾华”的学生低着头，眼神躲避石涅导演的目光，又扯扯那男生的衣角，悄声地说：“韩泉，你小点儿声，被导演听见就不好了，我不希望你又被老师或着导演骂。”

“好啦，我又不是不能承压，你硬气点儿，别整天怯怯胆小的样子，没什么的，像个爷们儿！”韩泉满不在乎地站直身体，很随意地挠了挠自己鸡窝似的头发，慵懒地打了一个啊欠。

“嗯。”栾华听韩泉这么说也没什么好劝的，静静地在一边等待石涅导演的安排。

石涅导演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整体队形拉了出来，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些学生的表现还算让石涅导演满意，唯独韩泉表现得半梦半醒，让石涅等演忍唆不禁，讲了几次都没转明白那个动作，石涅导演叉着腰问：“这位小哥，您睡醒了吗？还是说就一直这个状态？”

韩泉笑着回应：“嘿嘿，没睡醒，导演，嘿嘿，昨晚没睡好。”

“哦，那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看，你得从这边转，跑起来，明白了吗？”石涅导演做了一遍示范，又仔细地给他讲解一次，让他再做一下看看效果。“来，你再做做，动作得做熟。”

“好的导演。”韩泉笑嘻嘻如此轻松，拖拖拉拉地做了一遍，石涅导演看得是头痛欲碎，他抱看双臂叹气，对韩泉表示无奈，问：“那个……你聪明吗？”

“聪明，我聪明，导演。”韩泉是个爱笑的阳光大男孩，不论面对什么样的言语，他都是一如既往地把笑容挂在脸上，万事不关心的轻松自在感。

石涅导演没再说什么，只对他说了三个字：“聪明人！”

就这样他们连续排了一个星期，这些男群舞的动作、合拍都没有问题，就是觉得哪儿少了一股精气神儿，单凭这点，石涅导演已经说得不想再说了，看到他们的感觉出不来，情绪直接比前几日爆发了更多的能量，甚至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几个动作都记不住吗？几天了，这气势，这动作还舒展不开吗？行就行，不行就滚蛋！这个剧没你们也罢！你们是风度翩翩的少年，不是一个个的千金小姐！别整天娘们儿唧唧的！今天都留下来，练不出气势都别走！”

石涅导演“啪”得一声把笔记本脑用力地合上，把所有人都震摄住，连呼吸都放轻，连心跳都停止，只有石涅导演的声音在排练场上回荡，空音悲鸣：“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们都带没滞脑子？

都他妈的吃干饭的呀！”他这一声吼，让刚进门看进度的剧情导演云峰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边坐下，像个受了惊吓的小跟班一动不敢动，找卫生纸擦着额头的冷汗，顺便

扎了一下自己脑后的小辫子，乖乖地坐在那儿听训。

“聪明人，尤其是你，动作做好看，打开胳膊，跳起来，能不能行？”石涅导演亲自上阵给他们示范动作，手把手的教，可有的就是拧不过弯儿来，没有悟性，石涅导演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多言，掷地

有声地把话砸在那儿，“行了，现在不用练了！今晚准时检查！6点，练不好明天不用上台！走！”

“啊？！”云峰导演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着石涅导演的东西跟上去，点头哈腰地说，“哦，好的，马上来。”

傍晚六点多，石涅导演准时到达训练场，同时到场的还有云峰导演、男群舞以及《恋人赋》的主配角们，剧团团长陆雪青也凑出时间来此做最后的动员：“咳咳，大家注意了啊，明天就开始首演了，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今晚的合排很重要，《恋人赋》如果有很好的口碑，那就是你们的成名作，到时候找工作或者就在我们这儿都是能拿得出手的。这是对你们这些男群舞说的啊，一定要认真起来！接下来的时间都各自忙活忙活，找一下剧本的感觉！准备准备，马上开始！”

合排一场下来用了近两个小时，主角和配角的戏份都过了，谁独男群舞们的那段小舞蹈依旧不过关，石涅导演一遍又一遍地指导，他们就是不用心，还是嘻嘻哈哈心浮气躁，动作做不到位，动作到位又没力度，磨磨叽叽不得不让石涅导演再次火冒三丈：“你们他妈的都在干什么？心都不在这儿练什么练，练有意思吗？尤其是你聪明人，你是聪明人，怎么办的事不太聪明呢？跳起来，你能跳起来吗？”

“能，我能跳。”韩泉“嘿嘿”地笑着，石涅导演火气难忍，强压一口气，指着韩泉说：“来，你跳一个我看看！”

韩泉跳了两下，石涅导演摆手停止，指着他旁边的栾华说：“我看你跳得不错，你来给他做一个示范！聪明人，你看着，好好用心学！”

栾华示范过后，韩泉再次试跳，结果依然不尽人意，石涅导演喘着粗气，排练厅的氛围冰冻到极点，面色难看神情严肃，叉着腰怒目圆睁，猛然把笔记本电脑再次拍在桌子上，把旁边的云峰导演吓一跳：“你看你们什么样子？明天就首演了，这状态怎么让观众信服？怎么出彩？今晚加练，什么时候练好什么时候回去休息！主配角们可以走了，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们男群舞能练成什么样！其他人都可以回去了！”

云峰导演看他在气头上，又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想破坏现场的东西，便想留下来陪他，还没等他张嘴，就被石涅导演厉声喝斥出去：“谁都不用陪我，我自己来！都出去！”云峰导演悻悻地退出去排练厅，在门口徘徊许久看了一眼手机才八点半，他想着时间还早，又等不到他们排练完，只好在酒店的院子里散步练拳，他行云流水的武打动作映着微弱的月光宛若游龙。

一个小时之后，石涅导演实在受不了，独自坐在蒲团上生闷气，没好气地吼道：“走吧走吧，你们都这样的态度没法练下去！明天演出之后再跟你们说道说道！”

男群舞一听解散，把手里的东西随地一扔，哄抢着衣服散去：“耶，终于结束了！走咯走咯，哎，一会儿开一把王者呗？我可是国服妲己！”

“不了不了，一会儿去喝点儿？我找到一家好地方！”

韩泉和栾华并肩走着，韩泉的手机一路上响了好几回，他拿出看几眼又不耐烦地放回去，栾华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就前几天在酒吧里加了一个姐姐，她说她是游戏编导，给我介绍了几款游戏，聊了一会儿就把她老板推给我了，加了之后我以为是王者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邀请我进一个狼人杀推理游戏群，我不太喜欢狼人杀，所以就拒绝喽，没想到还那么执着，我都快烦死了！”

“估计是诈骗！”栾华想了半天，对韩泉说，“哎，不如你把他微信给我，我倒是想看看狼人杀推理游戏。”

韩泉一笑而过，说：“你也别看了，都说是诈骗了。你放心，我把他拉黑就好了，走吧，这么长时间排练，一起去洗个澡，累都累死了！”

“嗯，拉黑了就好，咱们去洗澡！”栾华勾搭上韩泉的肩头，有说有笑地走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