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董同意启动进军家电制造业的计划后，下达任务道：“主要围绕以下三点深入研究。一是更加详实调研家电行业市场现状；二是提前研判家电行业未来发展方向；三是进行合作方比选。形成最终方案后，再向我报告，并提请总裁办公会审议。”

张扬便请示道：“董事长，那就由总裁办会同各部门、各子公司深入研究和比选。总裁办这边，我亲自牵头。您看意下如何？”

这个时候程东决定争取一下，“总助，您平时要总揽总裁办各项事务，担子实在很重。而是这一次，虽然涉及到多个部门，其实主力是国昌制造和市场部。市场部一直是我对口联系的。”

提议道：“您看总裁办这边，是否可以由我牵头？完成之后，我及时向您汇报，由您指导把关后，再报董事长。”

虽然张扬说的是他自己牵头，但是他大概率是挂名，谁知道具体又让谁来做事？很可能就是，又让林曦具体负责。大家都不是瞎子，到时候真出了成果，难道会看不出来有林曦的功劳吗？

更关键的是市场部一直是自己对口联系的，如果这次研判比选，交给林曦负责，这样相当于拱手让她插足自己的职权范围。

总裁办各位助理都有自己的职权范围。总助可以随时过问并处理任何一个方面的事务。这个资格总助是有的，但是其余助理是没有的。他们不能随意插手别人的职权范围的。除非像投资方向一样，现在明确安排林曦给杜韦做协助。

最近一阶段，张扬其实是绕了一个圈子。他有资格总管各个方向的工作，而林曦名义上只是在给张扬打下手。这就导致，实际上林曦就是绕过了这种无形的限制，已经在直接触全部方面的各种工作。这一次，程东不打算让林曦继续打擦边球了。

张扬一时犹豫不定。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林曦协助他完成各项工作，都非常出色。特别是在谢老爷子寿宴这件事上，林曦表现出了出色的总务和总揽全局的能力。

程东的能力，张扬是熟悉的，而林曦则更让他眼前一亮，他心中其实不自主地有了偏向。

但张扬毕竟是一个理智的人，他也不愿这个时候跟程东撕破脸皮，特别是程东已经明确提出请求的时候。何况程东的请求并不过分，由对口联系市场部的程东来牵头，也是复合惯例的。

张扬此时已经决定先退让，他认为这件事情可以交由程东牵头，但是还在某些地方，还可以再努力一下，比如说将坚持将投资部加入研判团队，这样林曦作为负责投资方向的助理，让她给程东做辅助配合。

当然，这样主要功劳肯定是程东的，这就照顾了他的面子。而把林曦加进去，虽然分不到多少功劳，但既是对林曦的继续锻炼，也是对程东也是一个敲打。毕竟今天程东越过自己，直接在董事长面前请战。自己还没有离开总裁办呢。张阳宇是拿定主意，程东面子是要给的，但是该有点的敲打也不能少。

于是张扬说，“程助理说的也有道理。我本来是想自己牵头，当然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程助理肯定也是要参与其中的。而且这么重要的研判，关系集团一个重要板块未来几年的布局和发展，人手上自然要优中选优，甚至负责投资方向的杜助理和林助理，也可以适当参与。”

张扬笑着说“，既然现在程助理主动申请分担工作，那就由你，带着杜助理和林助理一起参与。”

这个时候谢董开口。“这样考虑也很周全。重要布局的研判，自然是要慎之又慎。”吩咐道：“让程东和林曦各自组建一个项目组，分头进行研究。以程东为主，林曦多加学习。”

张扬有些诧异，但很快表现出一副已经了然的表情，说“董事长此话有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对于如此重要的工作，我们总裁办就是全员参与也不为过。只是确实碍于人手不足，其他工作也很重要。只能先让程助理和林助理两位先行参与。”

程东的心情很复杂，他鼓起勇气直接越过张扬，在谢董面前请将。现在他也不确定，这个得来的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董事长明确这次还是以自己为主，这就不能说是坏。但同时，林曦又一次参与其中了。而且还能够组建一个项目组进行独立的研究。她终究还是参与到这项工作里面进来，从这点上看，又不能说好。

但无论如何，谢董决定一下，自然没有其他人置喙的余地。众人都按照安排，开始推进工作。

谢董直接叫走了张扬，他还要跟张扬进行一些沟通，关于明光并入集团，以及谢墨白的一些安排等，都需要与这个总助配合，例如提前往外放风，试探各方面的意见。

程东对于市场研判的工作，还是很得心应手的。他高效率地带着团队把事情处理完，还有心情打电话给市场部总监冯腾。

冯腾跟程东一直合作密切。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程东的师兄，一见来电也不废话，直接说：“你是打想打听林曦那边的进度吧？”

程东道：林曦团队，师兄你安排的哪些人员过去？”就是想要侧面了解一下成员实力如何。

冯腾说：“和你那边的差距不大。”停了一下，解释道，“有张扬盯着，我也不好做大动作。分配到你们项目组的，都更加有经验。但是林曦组的，也不太差。总体来说，勉强是半斤八两。”

冯腾又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小子该不会是想找我……”

程东打断道：“师兄我又不傻！做这样的手脚，还怕张扬捏不住我的把柄？他和林曦可正盯着呢。”

冯腾略有犹豫问道：“你确定林曦有意和你相争？而张扬也愿意推她上去？”

程东不太确定说：“我估计他们……这还是保二争一。这一任总助能争就争。但以后……林曦对总助的位置，肯定是有兴趣的。”有句话叫做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要是不奔着国昌总助的位置去，林曦为什么从华容跳来国昌？就为了做一个普通助理吗？还不是看中了国昌的上升渠道。

程东正思考间，冯腾又说：“兄弟，总助之位近在眼前，当然不能不争。但是，也没必要搞得太难看。”

他终究比程东多几年经验，想得更周全，看得更远：“想想你的年纪，再想想林曦的年纪。”林曦比张扬小了快14岁，比程东小了八、九岁。

有时候年纪小既是劣势又是优势。劣势是说，年纪轻难免经验不足，优势就是，年纪轻自然有更多的成长空间。

程东闻言问师兄：“你对林曦怎么评价？”这就是再次侧面打听林曦这次的表现了。

冯腾犹豫一下，还是跟程东透露了些内幕，“具体的内容，我不能和你说。这是规矩，你懂的。但我只能说林曦确实有两把刷子。她做的东西很有新意，不乏亮点。”

冯腾此时劝慰道，“兄弟你只管放开手，该争就争。只要是良性竞争，集团内部也是允许鼓励的。但也没必要压力太大。”分析道：“赢了，就是集团总助，自然是好。”作为同门师兄，冯腾当然愿意程东能够接任总助。但他想的也比较全面，说：“就算就算没赢，也可以考虑到市场部来帮我。这样也不差。”程东的专业能力是过硬的，而且又是自己人。冯腾是新提上来的市场总监，他当然也希望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来帮忙。

程东若有所思，冯腾接着道，“所以，你这叫进可攻退可守。”这话极大地打动了程东，他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师兄指点。我估计这件事情不会拖得太久。”就说的就是总助人选悬而不绝的情况，不会为时太久。

而且真心谢道：“师兄的提醒，我知道了。我虽然不喜欢林曦，但是也是公事对公事，不至于搞些私下的小动作。”

冯腾说：“这就对了！我就怕你这性子想不开。”分析利害：“你想想林曦的年纪。她就算现在不做总助，再过几年呢？张扬做了4年总助。就算兄弟你能接任，又准备做几年？4年、5年，顶天了6年。终究不能一辈子呆在总裁办的。到时候你一转任，谁来接替？林曦照样有机会。再过几年的林曦，和现在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兄弟，做人要往远了看，不要给以后的路上埋雷。”

第二天便是深入研判结果汇报会。安排由程东先汇报。这也正常，论排名、论资历、论经验，程东都在林曦前面。自然要由他先汇报，便就是占先手。因为做的是相同主题的调研，如果内容都让程东说完了，林曦还有什么可汇报的？到时候，只能是拾人牙慧了。

林曦同样无奈，但这是现实。她早就预计到，会是这样的安排。于是，也没怎么影响心态。只是专心致志地听程东的汇报，并不时做笔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