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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学校停电,学生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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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奥柏宣布了一项重大消息,学校从这周开始,设晚自习,给自制力不强的孩子,留灯,还有坐班老师,免费回答问题,毕竟期末将至。

虽说是自愿的,但谁都不想落下,于是,晚自习几乎无人不留,除了个别临时有事的,比如吴问。

在那么高压的期末考学习氛围中,吴问还是坚持去直播拉二胡,既然吴一兮不管他的学业,那只要过了自己这一关,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是杨奥柏不这么想,首先是对吴问的学习负责,其次是对同班同学负责,看着同学玩得不亦乐乎,谁还能坐得住?

吴问很快就被叫到办公室,杨奥柏语重心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家访了吴一兮,吴一兮欣然接受,只让吴问不直播了,二胡照样拉,可是沈不言的账号还在直播,还是能看见吴问,依然没用。

吴问想想,确实不厚道,就没去了。

主要是杨奥柏把吴问强行留在教室上晚自习,晚十点才下晚自习,去了吴一兮也收摊了。

吴问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发泄了这么久,他也没多少劲了。

教室里竟然坐满了,没几个人走,看来大家虽然表面上对晚自习口诛笔伐,但实际上还是用脚投了票。

晚自习氛围很好,大家会就一道题展开讨论,几个人围着黑板,冥思苦想,搭伙攻克难题,他们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克题组。

吴问是孤狼,从没参与过,但这并不妨碍他羡慕,可也不妨碍他拒绝参与。

热闹是别人的,他是负责欣赏的。

这天晚自习课间,吴问正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吴帅。”何以安站到他课桌前。

吴问没动,继续看着夜色,咕囔着:“嗯?”

何以安:“我朋友说想听你现场来一段二胡,她说现实中,她就没见过一个年轻人能拉出沧桑的感觉,你能满足她吗?”

吴问“哼哼”了两声。“现在?你问问鳌拜答不答应。”

何以安没出声了。

吴问转头看见何以安兴奋地看着他,他终于把眼睛挪了回来。“你们想干嘛?”

何以安跟吴问耳语了几句,吴问张大嘴巴,被何以安一把捂住:“低调!”

吴问悄声说:“你们不怕挨处分?”

吴问算是看清楚了,这帮学霸被学习摧残的有多深,总是想隔三岔五弄出点新闻来,彰显一下存在感,可他不想与学校作对,也不想辜负鳌拜的心意,主要是觉得别扭,他不习惯被这么多半熟不熟的人注视。

何以安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会的,这种事以前也做过,每学期期末的学生福利!”

“不搞,现在才告诉我,早干嘛去了!”吴问怀疑是个坑,他环视一周,发现胖子不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以安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二胡,塞到他手上,然后转身去游说白行,一通说完,白行面露难色。

“咔嗞——”一声,吴问眼前一黑,紧接着他就听见,整栋楼齐齐惊呼了一声“啊——”,接着就是欢呼雀跃声。

停电了。

吴问悄声问:“你们这么大胆的吗?谁给你们的勇气?”

何以安头也不回,拉着吴问下楼。“梁静茹。”

末了又说了一句:“杨奥柏。”

“你们不要拉我下水啊!”一片黑,吴问怂了吧唧道。

何以安:“去年胖子和淦哥搞,杨奥柏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你就不要再扭扭捏捏了吧!”

哈?还能这样?

到得楼下,空地上,有1把椅子,何以安接了个电话,1班和2班的几个人下来了,站在吴问面前,排排站,白行也慢悠悠走下来,手里拿着一台单反。

好家伙,杨奥柏带领的班级都这么狂野的嘛?吴问咽了口唾沫。

教学楼闹哄哄的,各班都打开手电筒或点燃蜡烛,组织同学,唱歌的唱歌,做游戏的做游戏,时不时传出一阵哄笑。

吴问打断整理队形的大家:“我再确认最后一遍,做完之后,的确是不会被处分的吧?”

众人都没理他,吴问尴尬地抓抓头发,确实,会的话,他们也不会站在这了。

吴问试了试音,这二胡虽然没有自己的趁手,但还行。

他们要跳“科目三”,曲子是《一笑江湖》,他们要他拉二胡dj版,也是没谁了。

有人负责灯光(也就是拿手电筒乱闪),有人负责音响(也就是用手机播放伴奏),有人负责录像(也就是拿相机架在花坛边的绿植上)。

果然团伙作案,还是老手~

这群人,能处!

准备齐活后,何以安扬起右手:“各就位!”

随着何以安的右手落下,伴奏响彻整栋教学楼。

吴问卡着点,进入合奏。

教学楼走廊上,人头越聚越多,更闹腾了。

野人叫此起彼伏。

“哦哦——”

“快看啊!学霸们又整活了!”

“去年他们也整了,好像跳的是恐龙抗浪。”

“快看快看,那个拉二胡的是吴问诶!”

······

何以安站首位,淦哥和胖子站她后面,第三四排还有几个人,大家随着音乐,挥洒着汗水,张扬恣意,神采飞舞,正青春啊!疯狂造吧!

一舞完毕,大家还不尽兴,楼上点舞,胖子和梁文博领着大家又跳了酒醉的蝴蝶,再然后就没了,毕竟都是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排练,于是就开始点歌。

大家估计没听过年轻人拉二胡,处于猎奇心理,也可能是吴问那几天直播的影响,楼上起哄着:“二胡!二胡!”

有一个喊得超大声:“我要听《沧海一声笑》!!”

“《兰亭序》走起啊!!”

“我要听丈母娘入阵曲!!”

“边境!”

······

点什么歌的都有,吴问一时不知所措。

闹哄哄的,两班人都收拾东西准备溜,何以安把吴问摁在原地,眨眨眼睛:看你的表现哦!

吴问正准备和何以安掰头(battle),一抬头就看见白行拿着单反还在对着他。

吴问:“······”

不能露怯啊,于是他拨了两声弦响,教学楼一时安静了下来,吴问拉了《孤星独吟》。

何以安和白行围着他俩,一人拿着相机,一人胆大包天拿出手机,对着吴问和教学楼一顿拍,淦哥和胖子去收尾。

这次的心情跟上次不一样,节奏变快,没了悲凉,多了分欢快,听过两版的人,大概能听出一种释然。

一曲终了,忽然一片白光,灯光又恢复了,那些消失了的坐班老师,又神奇地出现,把大家赶回了教室,教学楼萦绕着唉声叹气,意犹未尽的感觉实在折磨人,但没办法。

在亮如白昼的光线中,吴问和梁文博、何以安打闹着,收拾东西。

“还站那干什么!”鳌拜的怒吼响彻云霄,“等我来请你们回教室?”

四人纷纷麻溜走起。

回到教室,大家的心思显然都不在学习上了,有人迟迟下不去笔,有人看着一面题看了很久不翻,有人甚至开始练字。

这种把人从兴头上生生拉下的感觉,其实很难受,但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克制为何物。

10点,出校门时,还能听到大家的议论,路过的人,还跟他们打招呼。

路灯被头顶的树叶打碎,露出星星点点的斑驳灯光,打在路过的行人身上,忽明忽暗,一群男孩女孩儿,说说笑笑,结伴回家,感觉很妙。

人最舒服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作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作业的时候,是做完作业的那一刻,就像现在,大家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学习,放松的时候。

于是大家都嗨了,唱起了歌,从beyond唱到到周杰伦,从砍爷唱到霉霉。

在各个路口,大家陆续分手,依依不舍,损话频出,用最狠的话,问候最好的兄弟,兄弟你值得。

何以安情绪很激动,也唱得最大声,分别的时候,她无比煽情:“再见了,我的好兄弟们!遇到你们,是我的福气!唉!真想再跟你们再过一次高二。”

“去去去!谁要再过一遍!我巴不得赶紧毕业,远离这恐怖的高考!”

淦哥:“安啊!别理他们,哥跟你过!”

何以安笑骂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吴问眼花,竟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泪花,何以安笑着喊道:“好!”

直到只剩下他和白行,气氛一时冷清下来,但吴问已经不再紧张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他漫长人生路上的一段新奇的体验罢了。

他感觉白行像有话要跟他说,但直到回到家,也没说出口。

他今晚神经有些抗奋,一亢奋又睡不着了,他跑上楼顶又打了几拳,沙袋被他揍得很惨,这已经是第2个了,已经很久没和白行一起练了。

晚上,何以安把视频上传到了某站上,小火了一把。

吴问看了看评论。

——“这就是青春啊!”

——“好怀念啊!”

——“爷的青春结束了!”

······

身处其中的学生们,是感受不到的,他们没有意识到,那些青春的朝气、珍贵的勇气、肆无忌惮的大唱大叫、和小伙伴做成一件事的体验,都在当前的琐事里,很快被埋没掉了,直到多年后,成年的他们回想起当时的零星片段,那些封存在记忆里的感受,才会焕发新生,击中那些许沧桑的心。

人们无法判断一个瞬间的价值,直到它成为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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