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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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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吴茉儿行事乖张,一再回手,没有半点妇德,江家诸人心生不满。但见江族长与江知州两人一人扶额摇头,一人闭目蹙眉充耳不闻,伍氏族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怕惹来一身骚,索性按兵不动。

见无人再插话,吴茉儿继续道:“我是弱女子,不是无脑子。高门大户也不会随便聘个妇人做嫡长媳。我人品性情如何,想必大家心里像明镜一样清楚。撇开这些不谈,我且问,与牛大偷情对我可有好处?”

“没有。”伍平头摇得像拨浪鼓,见无人附和,只好停下来干干一笑。

吴茉儿为之动容,又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蝼蚁尚且偷生,江家规矩苛刻,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偷馊饭实在犯不上。就算真偷,也要先离了江家。”

吴茉儿自认为自己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哪知非议依旧,不绝于耳。

“看看,人家早有企图,不是牛大也会是马大!”

“呸!我就说她不耐寂寞!”

“骚货就是骚货!”

……

孀居的女人,寂寞空虚,无所事事,聚在一起捕风捉影,摆弄是非便成了日常。

“八婆!”吴茉儿实在受不了长舌妇的议论,抓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杯子落在地上,“啪”地炸开,吓得老妇们尖叫着四散逃离。

因为人多,阻隔着过不来,其中一位老妇远远指着吴茉儿的鼻子骂:“腌臜玩意儿,有爹生没娘教!你娘没教过你尊敬长辈吗?”

“孝敬长辈的有,没教过孝敬老畜生,所以不要仗着年纪大,就想跟我摆谱摆架子。你再多嘴,我就专往你脸上砸。临死了,我不介意拉个添堵的当垫背。”吴茉儿目露凶光,厌恶地瞥向老妇,吓得她噤若寒蝉,悻悻坐回原位。

伍玄庭实在困惑女儿性情的转变。他将此归结为丧偶之殇,心疼之余,怕引发事端,再度出言制止,“休得无礼!”

“我是否无礼,取决于对谁。神佛一样的,自然恭恭敬敬;若恶鬼,诛之而后快。”

面对伍玄庭,吴茉儿有些情绪复杂。她看得出伍玄庭爱女儿,但三番两次挨打,实在耿耿于怀,不太想给他留面子。

伍玄庭也明白女儿对他有怨气,但有口难言,踟躇后还是退了一步,“有事说事,别磨磨唧唧。”

身为父亲,他明白这世道只有清白堂正才算真正的活,女子唯有清清白白才能有一处容身之地。但这些想法只能藏于心间,韬光晦迹。

口有些渴,肚子有些饿,又讲了一堆的话,头有些晕,加上身体疼痛,吴茉儿忍得颇为烦躁。她向伍平要来椅子,又讨了些水。

喝完水,吴茉儿坐下来跷起二郎腿,揉着伤处,道:“偷情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寡妇而已,谁也没碍着,就算真偷,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度量大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过去了。如此咄咄逼人,赶尽杀绝——”

她话锋一转,扫视着江家人众,一面察言观色,厉声道:“若真为亡夫着想,又怎会大张旗鼓,闹得尽人皆知?不过是有人想借着由头谋好处。至于谁最有好处,我不说,你们也知道。”

吴茉儿早就发现,所有人都在为江子珩说话,但无一人是至亲。她脑子里冒出个阴暗的想法——吃绝户。只有江伍氏死了,江家的财产才能光明正大地落到别人手里。

有人惭愧低头,有人瞥向江族长,亦有人看向江元成。吴茉儿的目光跟随着落在江元成身上,她仔细打量着他,盘算其是否有动机。

参照江元成的话,江伍氏是他侄媳——嫡长房后继无人,家产大概率由旁系继承,江元成极可能是最大受益人。不过,江族长并非长子,族长之职应是兄终弟及,江氏版的金匮之盟。偌大家产沾手而过,是禅让还是世袭可就不好说了。纵然本人品行端正,但身边人呢?

吴茉儿谁也不信!

江族长再次质问:“元成?”

未料到江伍氏如此心思缜密,口才了得,更是移祸到自身。江元成吃了一惊,强捺下心中的慌乱,起身俯首,一脸恭顺道:“二叔!你莫听她胡说。子珩不在还有子衍,就算真有好处,也未必落我身上。”

江族长盘算着整件事的始末,不动声色道:“和光呢?”

江元成道:“我去了家书,子衍回信说这两天回来。二叔您也知道,这小子打小不着四六,脑子一热,不定又跑什么地方去了。”

江家族人议论着江子衍的种种事迹,叹息摇头,又爆出一阵哄笑。江族长的面色亦变得轻快,道:“快喊他回来。你告诉他再不回来,跛行斋的那幅《风雪松山图》,我可就给别人了!”

江元成点头称是,眼底的余光瞥见吴茉儿,狠狠瞪了她一眼。吴茉儿回瞪回去,心中满是疑惑——这江家嫡系还有人在,莫不是她阴谋论?难道江伍氏真的跟牛大有私情?还有这江子衍,是个怎样的人?

问题多如牛毛,剪不断理还乱。见江家不好下手,吴茉儿索性调整策略,在牛大身上寻找突破口。她走向牛大,直勾勾地盯着他,气势汹汹,“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是不是受人威胁?或者受人指使?”

她不指望牛大能正面回答,但通过观察反应,可以获取一些信息。

感受到灼人的目光,牛大如芒刺在背。因为心虚,他不敢看她,只低头沉默着,逃避似的往后退,直至被逼至角落,逃无可逃。冷汗涔涔地冒出来,他如假死的动物般,浑身僵硬,大气也不敢出。

“说话!”吴茉儿重新抓了个茶杯,用力一砸。牛大吓了一大跳,情绪尚未缓和,吴茉儿便捡起碎片,猛地朝他脖颈划了一道。

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牛大蓦地一惊,颤抖着“啊啊啊”地叫起来。一摊水迹在身下洇开,越洇越大。

脖子上只红红的一道痕,微微破了点皮,渗出零星血珠。待反应过来不是什么致命伤,但人前失态,诸人纷纷掩面捂鼻、一脸嫌弃的姿态,还是让他濒临崩溃。牛大号啕大哭,“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你就是个怕死的怂包。”吴茉儿语带不屑,起身忍住头晕,将指尖蹭到的汗液抹在孙氏的衣服上。孙氏一脸嫌恶,强忍着恶心,手帕蘸水,将痕迹擦了又擦。

吴茉儿趁机揶揄:“你都这么嫌弃,我比你年轻漂亮智商高条件好,没道理挑个比你差的。”

孙氏气得牙痒。她愤怒地攥着衣衫,幻想江家的万贯家财尽入己手任她挥霍,这才心情平复了些。

“走着瞧!”

如有可能,她还要将她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牛大跟翠喜的证词与文书一起收到上座的几案上。吴茉儿拿过来重新看了一遍,看毕,底气更添了几分,“我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牛大在撒谎。”

在她看来,这证词太过完美,逻辑清晰,细节清楚,无疑是反复校对的结果,但是否真实就两说了。

见众人疑惑,吴茉儿一声嗤笑,胸有成竹道:“牛大并非不怕死,而是死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好处,所以铁了心地陷害我。”

“我没有!”涕泗糊了一脸,牛大依旧固执狡辩。

“没有?”吴茉儿大声质问:“是人都怕死,你倒好,该交代不该交代的都说了!自寻死路,你是真的蠢还是实打实的蠢?”

牛大眼睛湿红,一言不发。

“我若是你,便咬死不认,要么只承认盗窃,何必赔上性命?”吴茉儿凝视着牛大,语气笃定,“你和翠喜的证词过于一致,很明显,你俩有串供。三个月前的事,你们竟然记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可真够厉害的。”

见吴茉儿看出端倪,江元成脸色微变,却煞有其事道:“有人记性好,过目不忘。再者说,审问的证词也是要核对了再收录,遣词造句用一样没什么奇怪。”

“是吗?”吴茉儿不置可否地哼笑,扭头再次看向牛大,质问:“牛大,你说十二那天我给了你块糕饼,你可记得当时我衣服的颜色?你可别告诉我,证词上没写,你就不记得了。”

吴茉儿笃定,牛大在撒谎的情况下,未必能将前后所有记得一清二楚,必有前后矛盾、连贯不通的地方。她打算等牛大出错,从而将证词否定掉。

不知是不记得还是不敢说,牛大犹犹豫豫,缄口无言。

“快说,我穿的什么颜色?”吴茉儿厉声督促,见牛大没反应,一气之下,踢了他一脚。见一脚踢不出屁来,又补了好几脚,“快说,不然我踹死你!”

众人实在看不惯吴茉儿的行为,但惧于她的凶悍,只敢在心底腹诽,“母夜叉!”

牛大吃痛,瑟缩着伸手抵挡,却迎来吴茉儿更用力的攻击。他终于忍耐不住,心虚地叫嚷:“别打!别!我记……我记得好像……好像是绿……浅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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