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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穿越后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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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辛一回来,就进茅草屋内翻箱倒柜地找丝帕,要把原主的所有丝帕都找出来。小泉子缩在门口处,担忧地往里看。

麦冬也有点担心,但又不好多嘴问。

-

傍晚,夕阳西下。

叶楚辛让小泉子去把晚饭的食盒取来,另外想想办法帮她弄个火折子。

小泉子因为自己没拿到笔墨纸砚,害得叶楚辛亲自跑了一趟也无功而返,还受了那些守陵人的气,深怕叶楚辛因此嫌弃他没用,当即打保证一样应道:“夫人放心,奴才一定取来。”叶楚辛还是那句话,“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小泉子点头,跑着去办。

等小泉子兴冲冲地回来,叶楚辛拿到想要的火折子后,又让小泉子教了她一遍怎么使用,然后照例分给两人一人一个馒头,让他们吃完了收拾好屋外的那些草药就回去,依旧明天早上过来。

小泉子与麦冬已经连续吃了多个馒头,有些不好意思再吃,总觉得占了叶楚辛的,害叶楚辛没得吃了。

叶楚辛硬让两人赶紧吃,随口说邪魔会留点给她的。

小泉子与麦冬推不掉,只能吃了。

两人吃得很快,收拾得也很迅速。

一炷香的时间后。

叶楚辛关上茅草屋的门,拎着食盒,带着小泉子与麦冬收拾好的所有草药,以及找出来的那些丝帕,还有火折子,快速上山。不把这些草药直接留在茅草屋,而是每天这么麻烦地带来带去,就是怕被晚上前来的那个师重影看到,从而心生了防备,那她以后就没那么容易对他下手了。

一路奔至半山腰的山洞,叶楚辛将所有东西放下,就出山洞找枯枝落叶,回山洞中生火堆。火堆灭后,原地留下一堆大大小小的木炭。叶楚辛翻了翻,从中挑选出两根比较好的,在丝帕上面写了写,完全可以用。

这丝帕与木炭,现在就是她的“笔墨与纸砚”了。

叶楚辛随即打开食盒,取出两个馒头与一半小菜当自己的晚饭,再把丝帕与木炭放进去,用挂钩把食盒挂下去给底下的邪魔,趴到地面上的洞口边对底下喊:“夫君,你要是不方便开口,”不好意思直接说你要是不会说话了,“就直接写在丝帕上,放食盒中。你放心,那木炭我试过了,很好用。”

底下被囚禁的邪魔:“……”最近送食物的人,实在是……

山洞外的天色已悄然暗下来。

叶楚辛一边啃馒头,一边等着。

虽然这样骗底下的邪魔有些不太好,但是,相信她逃出去后,肯定会有其他人来给底下的邪魔送一日三餐,底下的邪魔肯定不会因为她的出逃而挨饿,一切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叶楚辛的心又好受了些。夜深。

一抹黑影和昨晚一样悄然潜入皇陵,直奔大山山脚的茅草屋。

又一次没有在屋中找到人,黑影悄然上山。山路边,一直被捆绑在树干上的信鸽在黑影一闪而过的瞬间惊醒,吓得噗嗤起翅膀。

山洞深处,黑暗与安静中,叶楚辛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把绳索拉上来又挂下去。底下那邪魔,到底是不愿帮她呢,还是连字都已经不会写了?

黑影悄然而至。

正陷在无尽的失望中,一个人低着头坐在洞口边的地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里的火折子,垂头丧气地看着面前的食盒与食盒中的空白丝帕的叶楚辛,顿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在面前的黑影后吓得止不住一颤,倒吸了口气,手中的火折子一个没拿稳就掉了下去。火折子上的火光,落地熄灭。

整个山洞,刹那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影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浑身上下就露出额头与一双冷冽如冰的黑眸。

叶楚辛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找到这里来,还以为自己悄悄躲在这山上会很安全呢,就像昨晚一样。现在这个到来的人,这个一身黑的高大男人,就是弄了一大群信鸽飞进皇陵与在她的茅草屋墙上留下字的那个采花贼——师重影?

黑暗下,男人一步步朝叶楚辛逼近。

那脚步声听在叶楚辛耳中,加上此时此刻山洞内的情形,恐怖片也不过如此了。

叶楚辛不由紧张地站起来,随着黑影的越逼越近而不断往后退,表面上尽可能迫使自己镇定,让自己不要慌,千万不要慌,“你就是师重影?”

黑影不说话,一瞬间周身的寒气更甚,黑眸中甚至流露出杀气。

叶楚辛看不到,但黑暗总是让人的感官比平时更加灵敏。叶楚辛瞬间清晰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那丝气息变化,难道她说错了,面前之人不是?可如果不是,那他又是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潜入皇陵,并找到这里来?她现在还是一身男装,做男子打扮,如果她说自己不是叶楚辛,他找错人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黑影还在不停逼近。

叶楚辛继续退,直至后背抵上凹凸不平的冰冷石壁,空间有限的山洞内退无可退。

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皇陵来的人,绝不是她能轻易对付得了的。她原本想用来对付与控制采花贼的毒药,现在也还没有准备好。她眼下就算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任何人听到,除了底下被囚禁的邪魔。而邪魔被囚禁着,不管他愿不愿意出手相救,都无能为力。

顷刻间各种权衡,不论叶楚辛表面上还怎么维持着冷静,那过快又过急的心跳还是出卖了她。

下一刻,不知道是恐吓黑影,还是给自己壮胆,叶楚辛:“我夫君就在下面,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不知道他。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不然……”

“不然怎样?”速度之快,一刹那叶楚辛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就迫近到了她面前,大手一把扣住了她的颈部,声音轻柔如耳鬓厮磨般响在她耳边,可那股气息却又阴冷得足以冻掉她的耳朵。

叶楚辛又是浑身一颤,感觉到这声音莫名熟悉的同时本能地挣扎起来,想要摆脱黑影。可越是挣扎,对方的手扣得越紧,叶楚辛几乎毫不怀疑这男人想杀了她!

从没有一刻离死亡如此之近的叶楚辛,呼吸急促,满脸涨红,脑海中一遍遍争分夺秒地问自己,这么熟悉的声音,定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以前认识的人,可他到底是谁,和原主又有何恩怨,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险潜入皇陵来杀人?但缺少个突破口,总感觉就差那么点了,可就是想不出来。

“怎么不说了?”男人感受着,甚至报复性地享受着叶楚辛在他的手掌心下垂死挣扎,“即便代价是嫁入皇陵,也一定要解除婚约,你真以为底下那个废人能救你?”

婚约?解除婚约?电光火石的一瞬,那个突破口终于破开,叶楚辛记起来了,这声音不就是原主嫁入皇陵前主动与之解除婚约的那个未婚夫吗?

叶楚辛完完整整的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所以关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当初“解除婚约,嫁入皇陵”的前因后果,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时,身为少年将军又手握重兵,出征在外的未婚夫——南宫景,在与敌国的战争打到最关键的时刻,突然被朝中的数名官员举报“通敌叛国”。

举报的官员,还向女皇上呈了好几封他与敌国皇子暗中来往的书信,算是有凭有据,罪证确凿。

女皇一怒之下就命三百御林军带着她的圣旨连夜赶往前线,将南宫景押回京城,并将南宫景全家打入死牢,要将其一家满门抄斩。

深信自己未婚夫南宫景是被人陷害的原主,为了救自己心爱的未婚夫,一再肯求自己父亲出手搭救,但遭到了父亲严厉拒绝。

为此,原主不惜冒雨跪在自己父亲的书房门口,一跪就是整整两天,不吃不喝,只求父亲心软。甚至还用死来逼迫自己父亲,若父亲不答应,她就死在父亲的面前。

反正一句话,只要未婚夫被斩,她就陪着未婚夫死,绝不独活。

但即便这样,原主的父亲还是不肯答应。要知道,“通敌叛国”不是一般的罪名,任何聪明的人都不会滩这趟浑水触怒女皇。

眼见斩首的日子越来越近,原主每天以泪洗面,很想去死牢看望一下未婚夫也找不到门路。

这时,姐姐好心为她出了个主意。

原主想了一晚,最终毅然下定决心,采用了姐姐的建议,跳过自己的父亲直接进宫面见高高在上的女皇,当面对女皇说“她愿意嫁入皇陵”,条件是“女皇必须重新彻查她未婚夫的案子”,还她未婚夫一个清白。

女皇正有意为她的大儿子,也就是皇陵中被囚禁的邪魔娶亲,但话放出来好几天,朝中那么多官员硬是没有一个愿意主动站出来让他们女儿嫁的。叶楚辛贵为丞相千金,是首个说“愿意”二字的。

女皇虽然很不喜欢有人和她谈条件,但最后还是答应了,让原主先解除婚约,再嫁入皇陵,关于南宫景的案子她会好好彻查。

就这样,原主嫁给了令天下人都惧怕的邪魔。

直到踏入皇陵的那一刻,原主都没机会再见未婚夫南宫景一面,没机会当面向他解释原因。

但她在出嫁那天,含着泪亲笔写了封书信,在信中详述了原委,委托自己姐姐务必保管好,在南宫景洗清罪名出狱的那天亲手交到南宫景手中。

嫁入皇陵后,原主已经认命,一方面坚守着自己名义上的夫君——那个被囚的邪魔,从未想过要逃,另一方面心底最深处还是克制不住地思念自己的前未婚夫南宫景,不知道他的罪名被查清了没有,不知道他出狱了没有,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日复一日,终是思念成疾,一朝成了穿越而来的叶楚辛。

现在,原主的前未婚夫深夜潜入皇陵,正紧紧扣着她的脖颈,要杀了她,叶楚辛生死一线间不免满头雾水,再怎么样原主也牺牲了自己来救他,他凭什么来这里杀她?他出狱后难道没看到原主留给他的那封书信?原主的姐姐没有把那封书信交给他?

更多的疑问缠绕上心头,叶楚辛撑着最后一口气就要开口质问,面前的男人却忽然松开了紧扣在她脖颈上的手,转而打晕了她。

一切发生的太快,叶楚辛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倒了下去。

强压下心中的杀气,在叶楚辛断气前的一瞬间终于收了手的南宫景,快若闪电又毫不留情地将叶楚辛打晕后就带着叶楚辛出了山洞,飞身下山,通过进入皇陵的那条密道如来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叶楚辛出去。

这个女人,尤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相府的桃花林。

林中,蝴蝶飞舞,花瓣落英缤纷。

她一袭雪白衣裙,长发如缎,一个人正静静地坐于树下看书,衣角被轻风微微吹起,容颜秀丽,倾城之姿,美得简直如画一般。那一刻,他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久久无法移开视线,分不清究竟是美景映衬了她,还是她为满园的美景增添了最动人的一笔。

第二天,他便请自己父亲派人到相府提亲,想娶之为妻。

丞相答应了,欣然收下了将军府的聘礼。之后,他有再去过相府,也有再见过她。

半年多前,他奉女皇的命令,率兵出征。出征之日,城门外,她前来送行,赠他亲手绣的丝帕,还有亲自到庙中为他求来的平安福。

他接过这两样东西,同时也接过了她的心意。他妥善收好,然后取下腰间那块母亲留给他的玉佩,将玉佩郑重放入她的手心,承诺“在他凯旋而归之日,就是他娶她之时”。

彼时,她收下了他的玉佩,将他的玉佩视若珍宝,说会每天都戴在身上,不论多久都会等他。此一生,她非他不嫁。

可是,在他被人诬陷“通敌叛国”,在他被女皇的御林军押解回京并打入死牢,身陷囹圄的时候,她宁愿嫁入皇陵也要与他解除婚约,断绝关系,好像他是瘟疫一样,深怕被他连累。这个女人,他终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亏他曾一心一意想要娶她,相信她定想不到他会有洗脱罪名出狱的一天。

反倒是她的姐姐——叶楚清,不齿于她的行为。

在她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来和他撇清关系,嫁入皇陵后,她姐姐叶楚清不惜冒死求见女皇,几天几夜地跪在御书房外,求女皇彻查案子,还他一个清白。

一个多月前,终于洗脱罪名出狱的他,已重新向丞相府下聘,和她姐姐叶楚清订亲。再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风风光光迎娶叶楚清为妻,做将军夫人。

终此一生,他都将尽他所能护叶楚清安好!没有人看到,在南宫景带着叶楚辛离开后不久的半山腰,洞口处,十几道同样深夜潜入皇陵的身影快速进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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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楚辛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飞速行驶的马车中。

车厢内除了她,还有那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南宫景。

她现在这是出皇陵了?这个南宫景想要带她去哪?叶楚辛马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觉自己使不上一丝力气。想质问南宫景,可张了张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叶楚辛止不住慌乱起来,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南宫景。

南宫景并不看叶楚辛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总算停了下来。

南宫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地带着叶楚辛下车,让车夫离开。

叶楚辛这才看到马车外的情形,只见他们现在正身处在两座大山之间的一条小路上,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这下叶楚辛可以确定,她现在的确已经出皇陵了。一直以来,她是想要逃出那个地方,但从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陌生的环境,意图不明的前未婚夫南宫景,自己又被他下了药,还失了声,这种种情况合起来,叶楚辛心底止不住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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