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中，陌颜正漂浮在灵狐之眼的上方。

所谓石室，其实也就是一个封闭的山洞，外面被人做了结界，又造了一个假的石门。至于为什么要在阮晓生住的房子底下修建密道，杨漪漪一时也没有头绪。

这是杨漪漪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灵狐之眼，也第一次见到陌颜的幻影。

她好奇地伸手触摸了一下陌颜，没想到自己的手竟然直接从陌颜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她激动地叫出了声，“好神奇啊。陌颜，那你岂不是比胡亦枫还要大。”

“所有人。”

“所有人？”杨漪漪一愣，突然领会了陌颜的话中意，“哦，你是说你比狐族所有人都大吧？可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老？我看胡亦枫都管狐族的长老叫什么老头。”

“气。”

“呵呵，你还真有趣，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看以后别叫你陌颜了，还是叫你木头好了。”

“好。”

杨漪漪将灵狐之眼放入了木盒之中，陌颜也跟着隐入了灵狐之眼。

“对了，木头。你知道外面那个男人和胡亦枫是什么关系吗？”

“父子。”陌颜的声音隔着木盒传出，显得有些沉闷。

“父子？”杨漪漪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长得那么像。那我怎么从来没听胡亦枫提起过啊？我只知道她的母亲在狐魔大战之中去世了。”

“恨。”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初不该一个人偷偷返回天庭，抛下你和你母亲。恨我不该在这几十年里对你们不闻不问。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

“仙君，我再说一遍，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这回你是如何得知灵狐之眼在这儿的？”胡亦枫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带着质疑和不信任。

“我此次下凡，一是为了寻找一位下凡历劫的仙友，二就是想看看你。”男人叹了口气，“但当我到了狐山才听说灵狐之眼被盗了。我知道你为了找到灵狐之眼下山了，所以我也跟来了。我当初找到这灵狐之眼的时候，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灵狐之眼就放在书桌上。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了密道，还有这石室。我担心灵狐之眼被其他有心人抢去，这才……”

“这么巧你刚下凡灵狐之眼就丢失了，你刚来这儿阮晓生就死了，你找到灵狐之眼之后这么巧就发现了密道？”

“如果灵狐之眼是我偷的，我何必要还给你们？”男人的解释看起来很苍白无力，胡亦枫虽然觉得蹊跷，但也觉得此事应该与他无关。

“胡亦枫，我拿到了。”

“走吧。”胡亦枫接过杨漪漪递来的木盒子塞进衣袖，转身要走。

“等等，我还有事儿要问她。”杨漪漪看向男人，“昨日的迷烟是不是你放的？”

“自然不是，我若要害你们，昨日你们就已经死了。”

“漪儿，走了！”胡亦枫拉着杨漪漪离开了密室。

走在街道上，杨漪漪不止一次偷偷看向胡亦枫，胡亦枫一路向前走着，“有事就问，不必遮遮掩掩的。”

“那可是你让我问的。”杨漪漪思索了半天，想好了该怎么问才开口，“刚才那个人是你的父亲？”

“以前是。”

“是就是，什么叫以前是？”

“我只能说，我的出生他有份参与。”

杨漪漪顿感无语，她终于明白了陌颜说的那个“恨”字，“你还是不愿意跟我敞开心扉、”

胡亦枫感受到了杨漪漪语气中的失落，放慢脚步，将她搂到自己身边，“漪儿，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实在不愿回忆与他有关的事情。这并不表示我不愿意对你以诚相待，你明白吗？”

“噗……”杨漪漪忍不住笑了，在她印象中，胡亦枫从未有过如此温柔的时候。有时候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到他嘴里都会变成难听的话，“少用好话哄我，除非给我买串糖葫芦。”

“好。”胡亦枫眉眼含笑，望向她的眼中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