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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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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邺都城一半的面积都是富丽的皇宫,皇宫最外层的正门的叫做天午门,门上安了座报时的钟楼,名为“摘星楼”,正是取自那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钟楼建于大邺开国初期,那时从龙有功的昭然寺住持仁逊大师拒绝了皇帝的其它封赏,提议建这样一座楼以供许多战士的长明灯,而楼顶为城里百姓提供报时服务,在非常时期可改做哨楼用于军事防守。

悠远的钟声“咚咚“敲响,韶光易逝,已是辰时。

王府里的宋满翻身捂住耳朵,来位面的这几天他还是没习惯这个似乎近在耳边的钟声,好不容易早上没人找能多做会儿清梦,却被绵延的七声钟响折腾得睡意全无。

“噗——“宋满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嘀咕道,”王府就不能建的离钟楼远些么。“

吃完早饭后,宋满让小稚帮忙煮了壶茶,坐在院子里一脸怨气地喝着茶:“系统,今天应该没什么突发任务吧,就像昨天陪他进宫那种。“

系统一板一眼地说:“系统只发布过终极任务,需要宿主自己探索剧情呢。”

意思是他得自己眼里有活呗,宋满又饮了口浓茶,觉得心里那把没睡好的火燃得更高了。

惠王府是二进式的四合院,宋满和另外四位谋士所在的西侧厢房靠近王府正门,走出去便是大前院,而闻君照的卧处在后院正中间的大通间。东侧厢房前边一间是小厨房,油烟味重,因此西厢房外的长廊是闻君照外出或是回来的必经之路,可以说宋满的住处是观察闻君照行踪的最佳据点。

这不,宋满执着茶壶看见闻君照带着两位侍从正要出门。

洞察一切的系统道:“宿主,您不跟出去看看吗?”

闻君照今日不用上朝却还这么早出门,定然是去办要紧事的,不然以系统喜欢藏着掖着的德性是不会这样明晃晃地点他的,宋满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躲在门边见闻君照上了马车,宋满快步跟在马车后。

车轮辘辘地碾过地面,带动马车上的铜铃铛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车一路招摇过市,穿过繁华的市井,宋满瞟见路旁小摊有卖折扇的:“这个多少钱?”

“公子好眼光,这把山水折扇用的是鸡翅木,闻起来还有微香呢。”小贩见来了生意,扬起笑意极力推荐道。

“多少钱?”宋满伸长脖子持续注意着马车的去向。

“五十钱。”小贩给价道。

闻君照的马车就要过弯,宋满来不及讨价还价,把钱放至桌上,拿着扇子赶紧追上去。

越往前走人流越多,宋满猜是到了商业区,路旁鳞次栉比的阁楼茶馆里人头攒动,店小二在街上吆喝着招徕顾客。

宋满侧身挤过这段难以前行的窄路,见前方闻君照的马车停了下来。

抬头一看,一座高大华丽的阁楼依着护城河而建,凭一座拱桥与前方的嘈杂分隔开来。

这么大的建筑按理说不应该是个平常地方,可宋满记忆里着实没有相关的记载,他于是四处张望拦住一位男子,问道:“兄弟,请问这座阁楼是经营什么生意的?”

那人的目光在他脸上睃巡了圈,说:“那是都城里最大的风月场所,叫做碧水阁。”

问人问到这样的问题,宋满木然地回了声“哦”。

闻君照那边已下了马车,宋满牙一咬快步跑过桥,他来到阁楼门口时闻君照早就进了门消失在人潮里。

门口高髻簪满珠钗的女子见他迟迟不进,扯了他的衣袖问:“公子是第一次来?”

她贴过来时一身的脂粉花香味直冲鼻翼,宋满惊惶地举起原本是为了不让闻君照发现他而高价买的扇子,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自己逛逛就好。”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簌簌地笑:“公子不必客气,奴家自会把你伺候地服服帖帖。”说完,玉手揪住宋满的袖子把他往里拉。

在21世纪洁身自好的宋满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又不好意思用另一只手将人拨开,再加上身后有人推搡着他,他便这样半推半就地进了碧水阁。

楼内的装饰富丽堂皇,随处可见系着铃铛的红纱,正大堂中央是个略高的台子,上面有舞女和乐师做表演,台下则放着几张摆满瓜果的八仙桌,全都座无虚席。

宋满没忘记寻找闻君照,可目光所及一对青年男女旁若无人地接吻,怕长针眼的他急忙收回了眼神,无处安放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看向自己刚才在阁楼外还是洁白的此时却多了几个黑脚印的鞋。

“姑娘,姑娘,“宋满不敢再任由女子带他往里走,被逼无奈道,”我不喜欢女的。“

天可见宋满搬出这话下了多大决心,现实世界里他活了二十六年都没出柜成功,可才到这个位面的第五天,就向一个陌生女人承认了性向。

女子悻悻地收回了手,良好的职业素养使她很快接受了到手的客人是个断袖的事实,她仍面带微笑说:“公子好那口啊,碧水阁里一水儿的小倌,什么样式的都有,您请自便。”

牺牲良多的宋满好歹是送走了一个麻烦,走到人少的地方静观其变。

“方才那位俊朗倜傥的人是谁啊,派头这样大?”离宋满两步的女孩问身边年纪稍长些的女子。

看她们俩朴实无华的打扮,应是大堂的粗使丫鬟。

“那位啊,是惠王爷,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他可是我们碧水阁的常客。”女子道。

“王爷?王爷怎么回来这种地方?”女孩不解地问。

女子敲了下她的脑袋,说:“‘白玉为床金作马,风流散做一春宵’,是王爷又如何,总归是个男人,不能免俗。“

“哦,“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以他的身份,去的是天字号的雅间吧。“

“那是自然。“女子说。

宋满见她们的对话像要结束,上前问道:“两位姑娘,打扰了,在下想去天字号的雅间,不知怎么走?“

稍长些的那个把小的挡在身后,说:“天字号并非谁都能进的,顶楼有侍卫检查预订雅间的木牌,没有木牌上不了楼。”

“这儿的规矩这样严啊,”宋满又问,“那如何能够得到木牌呢?”

“木牌哪有那么好得,“女子说,”只有阁主的朋友或是达官显贵才有此物。”

“谢谢姑娘告知。”宋满心知今日的跟踪只能到此为止了,干了枉费心力的事自然不好受,但换个角度想,他也见识了一番大邺的文娱场所,不无收获。

宋满拎着扇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地向门口挤去。

殊不知他苦苦寻找的闻君照正在六楼之上遥遥看着他。

“你往底下瞧了七眼了,”沈誉好奇地循着他的视线望去,问,“可是有认识的人?”

闻君照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你知道的,一个月前太子往我府里送了个谋士。”

沈誉浅灰色的眸子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说:“他跟踪你来的?”

“嗯。”闻君照不意外他能猜到。

“需要我找人┈┈”沈誉道。

闻君照又向下看了眼,说:“他已经走了。”

他明明像是不打算深谈这个话题,可又南辕北辙地提及,沈誉稀奇地打量他,想要看出点更多的蛛丝马迹。

闻君照脸色沉静地谈回正事:“彭鑫的事情具体如何?”

“彭鑫是太子母亲陈贵妃家的远房亲戚,一年前来到都城找到陈家认亲,陈家直系旁系男丁凋零,陈贵妃的母亲让家里三房收了他当义子,并让太子替他物色份好差事。最近都城防务的事交给了你和太子办,太子就趁机把人塞进了护城的禁卫队,做了一支禁卫分队的队长负责巡逻城西那片市集。”

“可那彭鑫是个不知分寸的以为自己捞了个肥差,逢人就说自己是太子的亲戚,在岗期间以权谋私,向城西摆摊的百姓收天价管束费,前两日还逼死了一个。”

“赚了钱他就来碧水阁喝得酩酊大醉,对我这儿的人动辄打骂。可偏偏他身份特殊,我也不好出面收拾他。”沈誉一五一十地说明来龙去脉。

闻君照听后将眉微挑:“行,我知道了。太子惯会任人唯亲,他恐怕想不到这次为我做了嫁衣。我择日会派人把彭鑫的事闹大拉他下马,正好换上我的暗桩顶替。”

“外头那些人恐怕是如何也想不到,你这个病弱纨绔暗地里掌握着大邺的风云。”沈誉在讲话的空当烫好了茶盏,倒了杯新茶推给他。

闻君照垂眸看着茶杯里随沫子浮浮沉沉的茶叶,说:“他们也想不到碧水阁的沈誉掌握着许多人都难以知道的秘密。”

“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沈誉吐槽道。

闻君照起身道:“今日就到这吧,下次来你这喝茶。“

沈誉目送人走后,好气又好笑道:“我倒了两杯茶,一口都没沾,下次再来顶多给你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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