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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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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答得乖顺,谢亦便不再多问,扣了茶杯起身唤小厮入内收拾。

谢明蕴与谢府亲缘淡薄是人人皆能瞧出的。若是从前也就罢了,而今要是能借姻亲攀上这株新贵,自然再好不过。可惜谢明蕴显然并无此意。

咏州谢氏之荣,恐怕过不了两世了。

与谢亦谈话回来,扶盈去里间小睡了片刻,再醒来时,外头雪已停了。

大雪虽停,天还阴着,即便未到晚间,屋里也有些暗。谢明蕴提笔,正在书上写画什么。

一觉醒来,却不知缘何有些头晕,扶盈意兴阑珊,方掀开书又放下,送来的杏仁露也只尝了一点。

谢明蕴从书中抬眸,微微皱眉,立即起身将窗关了。

扶盈的身子骨比他想的还弱些,把人千里迢迢从上京拐到江南来,确实叫她受苦了。

谢明蕴弯起指节扣了扣门扉,门口打盹的小厮惊醒,连忙迎上来:“表少爷可有吩咐?”

“劳烦叫厨房送碗姜汤。”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多放些糖,最好一并送些甜水来。”

既是府上的贵客,小厮不敢怠慢,不多时便将东西送来了。“大老爷要回州牧府上了,表少爷可要去送送?”小厮觑着他脸色,小心翼翼问。

谢亦告假几日,也的确该回任上了,照理谢明蕴应去送别。他方迈出房门一步,回头瞧了一眼,步子又退回去了。

送来的姜汤放了许多糖,可惜依然盖不住那股辛辣味,扶盈略略嗅过便再无兴趣。依她的脾气,即便叮嘱了要好好喝下,只怕也是偷偷倒掉。

他冲小厮微微笑道:“想必府上人有许多话同大伯说,在下便不叨扰了。”

眼见谢明蕴去而复返,扶盈伸手的动作一滞,抬头瞥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地移到一旁拿起了书,将脸挡住了。

小厮极有眼力见地退下,谢明蕴合上门,走到木桌边,指尖轻触碗沿。

方才煮好的姜汤,还蒸腾着热意,在送来途中已凉了许多,还是趁热为好。

他站在扶盈身前,抽走了她手中的书,随意翻了翻,道:“不愿喝也无妨。待更严重些,便可以喝药了。”

面前人瞪着眼僵持片刻,终于不情不愿起身端了碗。

她喝得很慢,一勺一勺吞下,秀气的眉头紧蹙着,实在可怜得很。

屋外雪声越发重了,一层层堆积在地,朔风透窗隙而入。谢明蕴收起怜悯心,盯着她将一碗饮尽了,这才重新提笔看书。

谢亦回去的时间其实比预想中要稍早。果真是久经谢府之手的生意,即便被谢明旭弄出些差池,也不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从盐户手中收来的私盐数量虽不少,比起谢府昧下的官盐也只是九牛一毛。况且那些盐户既能被谢明旭鼓动,自然也能被劝服。要动摇谢府根基,还是得看谢大公子接下来的动作。

可惜谢亦回去得早,不知谢明旭是否能抓到机会。

因着谢亦离府一事,府中人忙上忙下许久,晚膳时间不由推迟了些。砚台浓墨干了几遭,小厮这才送饭过来。

扶盈饮过姜汤,头疼稍稍缓解,还是觉着兴致缺缺,简单用过一些便躲进里间去了。

夜俞深,雪俞重,一盏短烛再难拨亮。谢明蕴放下书,揉了揉额心,随手将紫毫抛进了青釉荷叶笔洗中。安静了几天的谢老太又派人来请,皆被他回拒。

扶盈已睡熟了,大概是身子不舒畅,呼吸声比往常重了些。谢明蕴在屏风前徘徊了一会儿,吹灭烛火回了自己房中。

一夜大雪过去,不知压坏了几株梅枝。清晨开门时,只觉比昨日又冷了。幸而雪渐渐停下,日头出来倒还好些。

扶盈起得不算早,用早饭时咳嗽了两声,小声吸了吸鼻子。

顾及男女之别,谢明蕴昨夜未入内替她掖着被子,果然是受凉了。

喝了姜汤也罢,终归还是要喝药。

谢府人口众多,风热着凉也是时有的。说过一声后,厨房那边很快端来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我不喝。”还未到跟前,扶盈便闻见了那股又腥又苦的味道。

谢明蕴将碗放下,略有些无奈。

照她这副弱身子骨,从小到大恐怕也喝过不少药,至今却这样怕苦,想是从前都要人哄着骗着。

谢明蕴自然做不来这种事,放任不管也不可行,正是踌躇间,四老爷谢梓的女儿来了。

“阿宛姐姐在吗?”

几日未见兰茵,扶盈倒真觉着有些想念。她方请人进来,兰茵便闻见了房中的草药味:“我道为何姐姐不来找我,原来是受风了。我先前也......”发觉还有人在侧,兰茵显出怯懦之色,声音渐弱。

谢明蕴微挑眉,心下了然,拿着书出去,还不忘留下一句:“早些喝药,切莫凉了。”

有些事倒不妨叫别人去做。

门从外一关上,兰茵便热切地拉住了扶盈的手,同她说了一会儿近日的见闻后,忽然端起那汤药。“这药不烫了,姐姐快喝吧。”

扶盈身子向后仰,手掩住口鼻,只推说等会儿,奈何兰茵却坚持:“这药我也喝过,虽然难喝了些,有用即可。若是硬熬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我都能喝下,难道姐姐还怕吗?”在她再三劝说下,扶盈辩驳不得,只好闷着一口气分几次饮尽,擦净嘴角急忙剥了一颗饴糖,压住口中苦味。

屋内火盆燃得正旺,不时有小厮敲门添炭,谢明蕴不知何处去了,将至晚饭时才回来。

兰茵见谢明蕴进门,连忙以学业为由离开,看得扶盈一阵好笑,揶揄道:“你在谢府的名声可真不好。”

声音清清脆脆,嗓子倒不似今早那样闷了。

谢明蕴垂眸,从袖中取出几块糖。

今日去衙门同太守打了几回机锋,道上见了小摊,顺手便买了些。

扶盈也不问他,自行挑拣了几下,捡了块好看的吃。

那一剂汤药虽有效,因府上许多女眷,医师不敢用虎狼药,仍要再用几副才能根治。幸好兰茵也想到这点,谢明蕴也不介意此难事交托出去。

谢明旭的事在州牧府的小动作办得并不利索,想借谢亦身边人偷得账本,露出的马脚未免多了些。到头来还需谢明蕴帮他周旋。

忙上忙下替他打点,若是不知情者,倒真觉得谢明蕴一心为这大表兄做事。

谢明蕴不在场,兰茵乐得每日与扶盈在一处说小话,当然也兼顾每日劝扶盈喝药。

兰茵与扶盈说些江南的游园画舫,扶盈也同兰茵说些上京的宫廷灯会,彼此都觉得有趣,饶是整日待在一处也不烦闷。

又是平常一日过去,她别了扶盈,向自家小院走去,不意于中途遇见了兰蕙。

福身招呼过,兰茵侧身想让她先行,兰蕙却没动身。“近日瞧你总往三表兄院中去,你从前不是很怕他吗?”

虽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兰茵也未多心,老实答了:“三表兄最近常整日不在府中,宛姐姐又受了风,我便过去同她说话解闷。”

“原来......难怪小厨房总有人煎药......”兰蕙小声念叨了一句。兰茵未听清,追问过去,她却只笑了笑,“无事,闷在府中也是无聊,哪日我也过去同你们说说话。”

“那便等蕙姐姐来。”兰茵只当她是客套,未放在心里,行过礼转身离开。

寒潮在江南总不会徘徊很久,还未过冬天,倒是一日一日暖和起来了。扶盈身体好了许多,只待用完最后一服。

兰茵来得早,前脚谢明蕴方出去,后脚她便来了。

红木圈椅还未坐热,又听见外头有人呼唤。兰茵正哄扶盈喝药,一步一回头地走过去开门。

“蕙姐姐?”乍见兰蕙来访,兰茵颇觉惊讶。扶盈倒是不奇怪,只是方喝了药急着要糖救命,无暇顾及她,只朝那边点了点头。

“我......”兰蕙往房中瞥了一眼,迟疑片刻,拉着她的袖子出来,“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兰蕙与她同在谢府长大,但因年龄差得多了些,两人并不十分亲密。忽然被带着说悄悄话,兰茵只觉满腹狐疑。

一路被带至别院,兰茵终于忍不住叫她停下:“蕙姐姐,有话便直说吧。”

兰蕙只得停下,勉强笑了笑,不自觉拨着手指,“好妹妹,我、我有一事拜托你......前些日子我同余家小姐约了同游,今日祖母又要我作陪......只好拜托你同余姐姐说一句了。”

倒不是什么难事。兰茵应下,回头想告知扶盈一声,兰蕙却拦住了她。

“无妨!我去说便是。”她话抢得极快,推着兰茵的肩膀往外走,“好妹妹,快去快回。”

目送兰茵一步步走起,兰蕙方才呼出一口气,待要走时,只觉手脚冰凉,差点站不住。她立在原地缓了缓,提起裙摆急匆匆往谢明旭院中跑。

她特意让小厮问过了厨房,今日煎过药便不必再煎了,情急之下只得答应了哥哥的提议。

反正那侍女出身低微,只要攀上富贵便可,跟着谁不是跟,既然那样喜欢兰茵,不如就留在谢府,想必也是情愿的。大不了、大不了今后她多看顾她,不让哥哥把她欺负了去......

小路偏僻,一块石子横于路中,将她绊得歪了一下。兰蕙一时脚踝疼痛难忍,越是想要走快些,反而却越慢了。

忍着疼终于到了谢明旭院门口,守卫的小厮赔着笑要拦她,兰蕙却不管不顾地喊道:“哥!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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