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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鬼母线(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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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辞冰站在柜子里,易篆让他藏起来,他便掩藏了自己的气息。

易篆也没有设下什么结界,因此外面的动静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本来还在仔仔细细地听着易篆和外面那个怪人得对话,心中分析这人和易篆的关系,接着他又听到了鬼母和嫁衣村的消息,便是凝神细听了一会,想着魔道又有动静了。

听到淮真的名字的时候,萧辞冰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在这柜子里,看不见她的神情,但是光是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的确很生气。易篆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提到淮真么?

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提了几次淮真,萧辞冰不由觉得,易篆对他的态度已经够好了。而易篆把自己逼进柜子前的那些举动,他又能接受了。——师妹说不定是真的在跟她如今的个性做内心的斗争。

萧辞冰认真思索了一番,外面安静了片刻。萧辞冰知道现在外边一定是没有人了,自己可以出去了。但是他没有推门。

世界变得安静一片,却好像有什么凝涩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辞冰听见柜子的门一声轻响,收了思绪,面前的柜子门便被打开了。

室内的烛火投进了柜子,方才的黑暗消散了,萧辞冰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光,眼睛眯了一下,迅速抬眼看向易篆。

易篆的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他以为她刚刚一番话后,最起码脸上会残留着一点表情。委屈也好,生气也好,憎恨也好。

但是她脸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知道易篆这些年经历,已经能够很好地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了,心中不免怅然,像是想要去抓空中流动的一片云却早就让流云流散于指尖。

但,萧辞冰这样想易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就算听到了淮真的名字,听到了易篆愤愤的声音,身子一僵,内心翻涌起一些情绪,但是易篆打开门那一刹那,他的脸上同样也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仿佛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变得这样。

二人照面,都默了一下。

“大师兄。”易篆脸上堆笑道,“柜子里的感受怎么样?”

萧辞冰长这么大,头一次被这样关进去,他诚恳道:“不太好。”

易篆双臂摆在身后,略无奈道:“刚刚我也没办法嘛,你又不能暴露。”说到一半,语气又活泼起来,“不过也不算太亏,你好歹听到了不少信息。”

“嗯。”萧辞冰附和性点头。

易篆继续道:“既然听到了,那么这次就拜托大师兄跟我一起去了。”

萧辞冰微愣,没有想到易篆会邀请他一起。他以为她要一个人去,然后,他若是要跟去,还得费一些功夫。

“什么时候出发?”萧辞冰接话。

“明天早上吧。难道我还要马不停蹄鞍前马后为他效劳吗?”

易篆手里糕点铺的事情也不做了,草草收拾一番,关了大门,熄了灯火,往后院走去。

萧辞冰跟在她身后,还有话要问:“方才那人是……”

这点小事易篆倒是不瞒他,快速解答道:“汤焕之,这个人你应该知道的吧。”

“嗯。”萧辞冰点了点头。

汤焕之十年前在魔道成名,性格阴郁,杀人如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如今魔道,最令人棘手的人便是汤焕之。仙山追杀榜上,这个汤焕之是榜上有名,名列前茅,一骑绝尘。陆淮真当年也是正道有名的青年才俊,天之骄子,曾经和他对上多次,都讨不得好。

萧辞冰还未与此人对上过,不知以后遇上了,又是孰高孰低。

萧辞冰垂睫,身后背着的那一柄剑在剑鞘中,轻轻嗡鸣了一下。

-

嫁衣村。

嫁衣村确实是最近改的名字,因为这里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

十天前,忽然,这个村子的人,人人穿上了红色的喜服。传言,村人穿上喜服的前夜,夏溪村所有的村民的梦中都出现了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女子。那个女子在梦境里无所不能,村民在梦里被她的能力吓得惊惧,纷纷向她拜服告饶。

这女子在梦里说了一句话,她说,她的愿望就是看别人家身着喜服,成双成对出入屋宅。

第二天,不少胆小的村民便都赶制喜服,在夜晚到来前,穿上了喜服,完成她的心愿。

有个别胆大的不信邪,没有照做,次日早,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这是有关嫁衣村的第一场凶案。

而但凡进入这个村庄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也皆要身着喜服,一男一女成双成对出入屋宅,否则,不论这个人以后到哪里,都会暴毙身亡。

有关嫁衣村的第二起和第三起凶杀案,便是这个传言的佐证。

“听起来像是诅咒。”易篆对萧辞冰道。

萧辞冰道:“嗯。”

诅咒这些东西的来源大都是邪祟鬼魅,而邪祟鬼魅大都在夜里作妖。因此,进入嫁衣村前,易篆和萧辞冰打算赶在夜晚前赶到嫁衣村即可。

从小春城到嫁衣村,一般取道东州城。东州城距离小春城二百余里,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

当今天下,人间仍是以皇帝为尊。小春城、少阳城虽然不是大雍萧氏的中心城市,但都属于大雍萧氏江山的一部分。而他们取道的这一座东州城的规格可比小春城少阳城大得多,里面阶层也比小春城少阳城多得多了,朝廷有品级的官员群体、世家大族、文人雅士、三教九流,都聚集在这里。大城市的功能属性总比小城市要多得多,因此,他们也趁机在这里修整了一下。

嫁衣村的事情是十天前出现的,这件怪事早已经传进了东州城。

现在,嫁衣村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东州城百姓谈之色变。官府也无可奈何,只能一层层上报,指望朝廷能提供帮助。

易篆骑着小毛驴穿梭在东州城里,继续道:“汤焕之说让我找‘鬼母’,又点明了去嫁衣村。也就是说,嫁衣村的事情和‘鬼母’有关系咯。大师兄那里可有‘鬼母’的线索?”

“典籍中并没有相似记载,说明这个‘鬼母’和寻常典籍记载的共性很少。”萧辞冰道,“从字面意思理解,大约是成了鬼的母亲吧。”

“当母亲前,就是当新娘咯?‘鬼母’对嫁衣有执念,不知道是没有成亲而感到遗憾,还是成亲后对这一次成亲不满产生了怨恨。”易篆蹙眉思索道。

萧辞冰听到“新娘”这一词,就缄默起来了。他昨夜亲耳听到易篆生气,自己不会讨她不快,去触碰有关新娘话题的禁忌。易篆说到哪里,他便听到哪里。

易篆默了一会,续道:“‘新娘’的怨恨嘛……”

她似乎想到了关于“新娘的怨恨”之类的念头,不过这是关于她自己的事,于是她顿了顿,欲说不说。

萧辞冰侧耳听着,最终,她说出的几个字还是渐渐消散在闹市的喧嚣里,没有下文。

二人间便沉默半晌,忽然,萧辞冰道:“师妹,要不要吃糖葫芦?”

街上有扛着糖葫芦卖的小贩,几个笑的无忧无虑的孩童在小贩身边,正攥着铜板挑糖葫芦。易篆看着那一树红火,正是人间热闹,便说:“来一个吧。”

萧辞冰轻轻“嗯”了一声,牵着她的小毛驴,走到那糖葫芦的贩子面前。

萧辞冰等那些小孩买完,对卖糖葫芦的小贩道:“请问糖葫芦多少钱?来一根。”

那小贩见到萧辞冰,脸上便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么仙的人。萧辞冰见这人呆了一下,又认真地问了一遍,“请问,糖葫芦多少钱?”

他弯眸浅笑,好像天山上下了一场净化心灵的雪花。

周围的小孩看的也有些呆。

小贩这才道:“三文钱一根。”

易篆之前就注意到了萧辞冰好像特别能吸引人,现在那小贩和小孩的反应格外突出,她便转首去打量了一下他。

不得不说,雪白的羽衣和红彤彤的糖葫芦还挺搭。

萧辞冰打算将糖葫芦递给易篆,再去拿三文钱给那小贩。易篆却从腰间捏了六文钱,抛给那小贩,对那小贩道:“再来一根。”说着,她略略在小毛驴身上起身,快速在稻草上拔了一根下来,又对萧辞冰道:“大师兄,你手里的那个你自己吃吧。”

萧辞冰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有些为难。

易篆一面驱着小毛驴,一面咬了一个糖葫芦在嘴里嚼,她嘴里咯吱咯吱地问:“你不喜欢吃糖葫芦吗?”

萧辞冰淡淡道:“很多年没吃了,忘了有什么味道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对甜食的兴趣,甚至有些冷淡,仿佛面前的东西不过是冰做的一样,和白水的味道没差。

确实。

萧辞冰若不是来找易篆,在她那里用了几餐。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俗世的食物了。止住口腹之欲,对他来说,似乎是修行的一部分。

萧辞冰并不想浇灭易篆的热情,又道:“不过,既然师妹买了,我尝尝也无妨。”

“这样对大师兄所修炼的道有好处么?”易篆忽然道,“我是指,一直这样清心寡欲,是不是就无障无碍了,修行也就会更快一点。”

“嗯。”萧辞冰答。

易篆问:“当真没有烦恼?”

萧辞冰手里攥着糖葫芦,并未动口,抬眼看她,回道:“还是有的。”

易篆没有去问萧辞冰的烦恼有什么,那些总不归她管,她也没兴趣听别人的烦恼,只是心里有些求教地问,“大师兄怎么处理那些烦恼的呢?”

说出来后,她便觉得自己问的有点简单。其实,有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有烦恼就去想办法解决,没办法解决那尽力了就好,那种既没办法化解又存在的烦恼,遇到了就遇到了,遇不到还想着作甚。人生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事。

看,这不就是一种对待烦恼的方式吗?

这个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然而,她没想到萧辞冰回她的答案是,“静心,压制,或许可以忘记。”

易篆有些诧异地从他口中得出这个答案,她问道:“不去化解吗?”

“既然可以化解,便不足以称之为烦恼了。既然是烦恼,就有一定的难以化解的成分在。”萧辞冰认真答。

“哦。”易篆淡淡道,“我以为那样也不好受。”

“嗯。”萧辞冰没有否认。

就这样,易篆好像对萧辞冰有了新的认识,她以为这种仙人式的大师兄是没有烦恼的,原来他也是有的吗?

是什么呢?

罢了,也跟她没有关系。易篆不喜欢听别人的烦恼,因为她自己听着听着也会很难受。

萧辞冰做不到易篆那样边走边吃,于是,冰糖葫芦被他收进了芥子戒,打算等有一个地方可以坐下来再吃。

一路逛着,路过成衣行,易篆道:“我们去挑两件喜服吧,去嫁衣村或许用得到。”

萧辞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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