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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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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帐内,常湛拉秦佑臻道:“你心中当真这样想?”

秦佑臻瞪眼道:“当然啦。怎么,你还不知错啊?是不是要看着我们都因你而死才高兴?我死了,你好去做那顾不得郡马,两人双宿双息在这大漠之中逍遥快活?”

常湛呆道:“顾不得郡马?那是什么?”说完随即想到是都花郎。不觉一叹,摇头道:“姑达布德名为辽王郡主,实不过辽王争名夺利的棋子。当日赤达木拿她挡箭,后惨遭抛弃客死他乡。”

秦佑臻气道:“你这么心疼她,干脆把樱珠送她好了,干嘛拼命夺回来?还有那定安公主,何不将错就错,一同私奔,从此浪迹天涯,夫唱妇随。”说完摔手便向外走。

常湛急忙拽住,笑道:“瞧你,说好不再生气的。”

秦佑臻道:“我气我自己多余,气我自己坏了常大爷的好事。”

常湛忽然捂住胸口趴在桌边,痛道:“小师姑,我,我不成啦。”

秦佑臻惊慌失色,扶住道:“怎么啦?你哪儿疼啊,快说话啊!”

常湛痛不欲生道:“小师姑还是杀了我吧。”

秦佑臻更慌了,托住手臂,关切道:“伤口又裂开了么,快让我瞧瞧?”

常湛指着心口道:“这里。每次小师姑生气的时候,这里就痛如刀割。长此以往,终难长命。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小师姑大发慈悲,干脆杀了我吧。”

秦佑臻一呆,扑哧一声笑出来。常湛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气鼓鼓道:“把常湛气死,小师姑就这么高兴?”

秦佑臻向外瞧了瞧,上前拉常湛手道:“不过开个玩笑嘛,常大侠何必当真。”

常湛转过身来,瞪眼道:“玩笑?这么说方才那什么真英雄大英雄的话也是骗人的?”

秦佑臻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不懂道:“什么英雄?”

常湛气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心中当真是这么想的?”

秦佑臻笑眼弯弯道:“啊,原来云飞师侄问的是这个?”

常湛气呼呼道:“小师姑只会耍弄人。”

见人真的生气,秦佑臻笑的东倒西歪。常湛哼了一声,自向榻上躺倒。

秦佑臻忍笑抱臂道:“你对掌门师姑这是什么态度?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不罚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算本掌门无能。”

常湛慢慢坐直身子,瑟瑟道:“小,小师姑要怎样?”

见秦佑臻不住冷笑,常湛起身拉住,结巴道:“臻儿,小师姑,要怎么责罚?”

秦佑臻打量半晌,忽儿在人脸上一吻,嫣然笑道:“本掌门罚你终身禁足弥蓝山!”说完笑嘻嘻出去。

过了几日,赵存让大败乌克凯旋归来。营中上下欢腾一片,接连数日摆酒庆贺。

席间赵存让听着不绝于耳的称赞,心中欢喜非常,喝起酒来碗到必干,不多时便有了七分醉意。

段满见状劝主回帐歇息,赵存让摆手笑道:“都说段家神剑天下无敌,可在秦姑娘眼中,似乎弥蓝山剑法更胜一筹。今日机会难得,何妨较量一二?”

周义等听闻齐声叫好,叠声催人取剑。

段满瞪了周义一眼,躬身道:“王爷恕罪。弥蓝剑法威震江湖,属下甘拜下风。况常兄弟重伤未愈,”

北定王爷皱眉截话道:“尚未动手你便认输,难道北定王驾下就这点胆色?”

段满不敢再说,躬身答应。

常湛见状起身接过长剑,拱手笑道:“请将军赐教。”

听闻两人较量,大帐内外登时挤得水泄不通,掌声赞叹声响成一片。

唯秦佑臻不为所动,只望着常湛出神。剑气到处,裹挟的轻风拂面而来,正好将她面纱掀起,红烛影下,一张雪白俏脸越发明艳绝伦。赵存让瞥眼瞧见,身子一震,不禁呆住。

忽听常湛收剑笑道:“段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段满诚然道:“常兄弟承让。”

赵存让恍然拍手道:“好,好!”

众人见王爷兴致大起,争先下场比试,只闹到半夜方止。

次日午后,赵存让醉酒初醒,不及梳洗,便令段满周义去召常湛。

周义笑道:“王爷真是醉了?秦掌门同常兄弟清早已告辞离开。”

赵存让忽然怒道:“谁放他们走的?”

段周吓了一跳,躬身道:“昨夜宴后,秦掌门当面请辞。王爷还说要送常兄弟一程,怎么?”

赵存让自觉失态,轻咳一声道:“许是本王宿醉未醒,昨日的事都不记得了。走便走了,你们也去忙吧。”

且说秦常快马疾行,不几日入得宋境。回望来路,均感恍若隔世。如此走了四五天,忽一日繁华重现人烟不断。两人心情大好,也不再急于赶路,只信马由缰,且行且赏玩。

一日路过一处村庄,忽听哀乐震天,迎面走来一群男女老少围追着一副敞棺走过去。

秦佑臻见那棺材只有寻常的一半高矮,轻声道:“怎么这棺材如此奇怪?”

常湛看了一眼,皱眉道:“没瞧见里头是个大肚妇人么?想必是要赶在妇人断气前将她沉尸河底,以此驱鬼辟邪保家安宁。”

秦佑臻惊道:“你说那女人还活着?”

常湛一指那载着棺材的木车,皱眉道:“你瞧那血水。”

秦佑臻忙回身细看,不觉头皮发麻道:“什么狗屁邪魔,根本就是草菅人命。”

常湛道:“这一带风俗如此,旁人也理会不得。”

秦佑臻抖缰横马,拦路道:“都停下。”

众人一愣,哀乐也随即止住,一时间都茫然望向她。

秦佑臻翻身下马,走到棺前看了看,伸手掀开覆在女人身上的白凌,两个男子怒道:“你做什么?”

常湛跃下马来拔剑在手,朗声道:“想知道做什么,就好好在一旁看着。”

两人不过庄稼汉子,一看长剑,都吓了一跳,谁也不敢再说。

秦佑臻三根手指在那女人腕上一搭,又轻抚肚子,向常湛道:“这母子或许都能得活。”

常湛回身道:“谁是丧主?”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哭道:“这是我娘,求你们不要带走我娘,我要娘。”

秦佑臻忙道:“小妹,你家人呢?”

人群中有人道:“她爹才死了,家中只剩一个瞎眼的婆婆,咱们乡邻看着可怜,这才凑了人钱帮忙的。”

常湛听了高声道:“烦请诸位暂且将人抬回,咱们自当设法医治。”

带头的老者倒也伶俐,忙陪笑道:“大家不过好心帮忙,既有英雄在此打理,自然最好不过,最好不过。”说着命人收了哀乐,将妇人抬转回家。

常湛见院外围观的众人越聚越多,拉秦佑臻低声道:“小师姑,若救不活这母子,恐怕今日被沉河底的就是你我。”

秦佑臻瞪眼道:“还不去烧水?”

见孩子一只小脚已然露出,不禁心中叹了一声,对那小女孩道:“小妹,你去帮忙烧水好不好,我一定替你救活妈妈。”

小女孩跪地哭道:“多谢姐姐。”说完起身跑去柴房忙碌。

秦佑臻掏出颗丹药喂妇人吃下,稍顷,见妇人微微睁眼,上前握住妇人手道:“我要剖腹取出胎儿,你可能忍住这一刀?”

妇人满目惊恐,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挣扎道:“姑娘......求你救救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阵婴孩啼哭,秦佑臻急道:“热水呢?”

常湛应声端水走来。一见满身裹着羊水血水拖着脐带的男婴正自闭眼啼哭,登时变色,丢下盆子转身便跑,任凭秦佑臻如何呼喊也不肯再回来。

左邻右舍见秦佑臻当真起死回生,惊喜之余皆交口称赞。一场丧事展眼变成喜事,众人进进出出,喜笑颜开的帮忙照料母子二人。

走在路上常湛抱怨不迭,向秦佑臻道:“掌门师姑再要救人,可别拉上我。”

秦佑臻笑道:“堂堂常大侠,竟然害怕刚出生的婴儿?”

常湛拱手道:“小师姑您可饶命吧。便是师祖在世,他老人家也不会叫我去给妇人接生。”

秦佑臻笑道:“忙乱了这么一通,我都饿蒙了。到了前头镇上,小师姑请乖师侄吃大餐。”

常湛摇头摆手道:“小师姑自己吃吧,师侄没胃口。”

秦佑臻在马上笑的东倒西歪,吆喝一声,催马向前。

两人向南走了数日,天气越发炎热。常湛唯恐秦佑臻劳苦,便雇车续行。不一日,大道豁然开朗,人来车往热闹非常,前行不远,便来到汴京。秦常并未进城,只去到南门外林中寻回樊林碧骨灰,即刻启程返回弥蓝山。

马车行至城外十里长亭,忽见两名将官疾马而来,拦住去路道:“秦掌门,常大侠,我等奉了北定王爷之命敬请两位前往凤湖小舍一叙。”

常湛下车道:“王爷不是去了边关巡哨么?”

其中一人道:“下月乃太妃生辰,王爷特地赶回贺寿。”

常湛点头道:“原来如此。”

秦佑臻在车中道:“多谢王爷盛情,只我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还请两位代为禀明。”

两名将官互看一眼,下马道:“秦掌门,王爷已在小舍等候。这里此去不过半日路程,还望掌门赏脸。”

秦佑臻听闻心生不悦,皱眉道:“你家王爷有什么事么?”

两人愣道:“这个,属下不知。”

秦佑臻笑道:“那就请回去问明白再来告诉一声。”说着催常湛道:“走吧。”

常湛说了声得罪,回身跳上马车,一面赶路一面道:“臻儿,咱们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对王爷不住?人家几番相帮,又如此多情,”

秦佑臻截话道:“若非你行下春风,他也不会赠这秋雨。咱们江湖中人,还是不要跟官府走的太近。况他是官家兄弟,比之一般王公大臣又有不同。”

常湛点头道:“掌门师姑说的是。”

两人走出二十多里,忽听身后有人疾奔而来。

一见常湛,下马拱手笑道:“常大侠,咱们奉了北定王爷之命,特来给秦掌门送礼。”说着一摆手,四名从军各自捧着两个大锦盒走来递上。

常湛认出来人,推拒道:“向将军见谅,恕我掌门师姑实不敢就受。”

向将军笑道:“常大侠,王爷说了,这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敬请秦掌门笑纳。”说着不等答话,令人将礼物放下,拱手一礼带人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赵存让不断差人送礼,常湛看着礼物,纳闷道:“这又是绫罗又是笔墨还有古今难得一见的匕首宝剑,王爷这般殷勤到底为何?”

两人正自猜测,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铃铛响,段满高声叫道:“常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秦常听声回头。但见段满领着两队人马奔来,中间一人端坐马上,正是北定王爷赵存让。

段满下马见礼,满面春风道:“秦掌门,常兄弟,段满特来向两位道喜。”

秦常面面相觑:“道喜?喜从何来?”

段满一指道旁不远处的凉亭,笑道:“借一步说话。”说完跑去赵存让面前,躬身道:“请王爷移驾亭内。”

来到亭中,见赵存让满面含笑,向常湛道:“小王奉官家口谕,特向常郡马道喜。官家下旨,要将金陵郡主许配常湛为妻。”

段满喜笑颜开道:“恭喜常兄弟,恭喜秦掌门。”

常湛一头雾水,只望着赵存让,不知如何接话。

秦佑臻微微一笑,点头道:“多谢王爷,段将军,啊,还有官家美意,只是此桩婚事我弥蓝山绝不同意。若官家因此动怒,秦佑臻自当领罪。”说完冲常湛道:“咱们走。”

见秦常扬长离去,在场所有人皆吃惊变色。段满慌忙追出,看了一眼赵存让,向秦佑臻低声道:“秦掌门千万三思啊。抗旨不尊乃欺君大罪,可是要,”

秦佑臻笑道:“段将军,我们不过草莽之流,难道官家为了强逼常湛娶那什么郡主,会大举来山问罪?”

段满当着众人不好深说,只皱眉道:“秦掌门切莫意气用事。”

赵存让走来含笑道:“秦掌门坚拒赐婚,难道连官家也不放在眼中?”

秦佑臻转身打量两眼,冷冷道:“王爷多虑。常湛与我已有婚约,想来官家圣明,绝不会逼人退婚另娶的。”说完走去马车,将连日来收到的礼物原封不动放在地上,同常湛跳上马车,一声吆喝赶车奔远了,只留下赵存让愕然呆立。

常湛一面赶车一面不时望向秦佑臻,难掩喜色道:“小师姑。”

秦佑臻抓住衣领,闪身道:“你好好赶车看路行不行?怎么还色眯眯的,小心掌门师姑我揍你。”

常湛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拉秦佑臻道:“臻儿。”

秦佑臻甩手笑道:“放开我,你这大色狼,再不放手我可喊非礼了。”

常湛收了笑容,轻轻握住秦佑臻手,满目柔情道:“咱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

秦佑臻抿嘴一笑,心中甜蜜无限。

这一天行至傍晚也不见客栈,又走了二十多里依旧没有人烟。常湛道:“今晚恐怕要露宿荒山。”

秦佑臻打了个呵欠,向后躺下道:“睡在车里也是一样的。”

又赶了一段路,常湛将车停在一处河滩,解缰令马儿自去吃草。回身掀开帘子一看,见人早已酣甜入梦,不觉哑然失笑。

不知过了多久,秦佑臻睁开眼来,只觉四周虫鸣蛙叫此起彼伏,忙爬起来揭帘一瞧,见常湛正坐在篝火旁翻烤野鸡,阵阵焦香扑来,忍不住笑道:“好啊,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常湛也不回头,只盯着烤鸡笑道:“小师姑醒的还真是时候,这野鸡也烤得了。”说着撕下鸡腿,走来递到秦佑臻手上。

秦佑臻接过来咬了一口,只觉满口流香,笑嘻嘻道:“小常烧烤天下第一。”说完跳下车来,坐在常湛身边,撕了块鸡肉塞到他嘴里,点头赞道:“以后闲来无事,你便去山外集市卖烧烤,保证每天客人爆满。”

常湛一笑,低声道:“只怕贵客已经来到。”

秦佑臻一愣,回头望了望,皱眉道:“是冲咱们么?”

常湛点头道:“夤夜赶路,来头不小。”

秦佑臻忙在鸡腿上咬了一口,气道:“真晦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吃饭的时候来搅扰,真是不懂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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