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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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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慢慢流淌着,不知不觉已是6月,体育课,体育老师临时通知大家到石阶处集合,众人纳闷,但也只能照做。

稀稀拉拉的一行人,沿着石阶慢慢溜下去,石阶右边是教学楼地基,左边是树林,栽着凤凰花树,凤凰花开在盛夏,开花时犹如凤凰般热烈,在绿叶中尤盛。

男孩们在红红绿绿间,嬉笑打闹。

体育老师突发奇想,打算在石阶上练大伙,而吴问严重怀疑,他是喜欢看凤凰花开,因为这厮全程没事儿就仰头望着花长吁短叹。

王澜和梁文博勾肩搭背,感慨万千:“不愧是失恋的人,他不好过,也不让大伙好过。”

体育老师白武拿着秒表,告诫大家要重视起体育课来,别以为体育成绩不计入高考,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两百多级石阶,长一千多米,男生先跑,跑到头,女生后跑,跑到倒数第二个平台就折返,折返途中不允许跑,走着下来。

几个男生:“哦吼!还能这样玩?”

女生站一排,男生站一排,还稀稀拉拉打闹着的众人,口哨一响,就全都全力以赴,谁也不让谁,仿佛刚才的轻松是演的。

跑完之后,人群中有了些疑问语气词,间或传出来,白武戳着耳朵听了片刻,等大伙下来,他才说道:“吴问!”

骤然被叫,吴问疑惑着答:“干嘛?”

“你的手刚好,逞什么能!慢点跑,听见没?”

“哦。”

再一趟,吴问还是卯足了劲,从前三,苟到了前二。

下来时,吴问心虚地瞥了瞥白武,发现这厮还是仰头看花,没在看他,他暗爽着捏了捏拳头。

第三趟,还差一点,没超过白行。

第四趟,他把所有人甩到身后,闷头吭哧吭哧跑,第一个爬到了石阶尽头,爽!

一回头,背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从他面前飘过。

吴问:“?”

难道刚才他抢跑了?

下来时,众人齐刷刷地盯着他,像看神经病一样。

白武的眼睛从头顶的火红和碧绿,慢慢低下头,放到了吴问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吴问:“?”

王澜一眼就看出了,刚才有人又灵魂出窍了,他一把捂脸,一手搂过吴问的肩膀:“刚才说休息5分钟,你没听见。”

吴问:“?”

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灵魂出窍,这是病,得改。

休息结束,白武换了个新的花活,往返跑,跑到中段,折回原点,再一口气跑到顶。

王澜抗议:“中间是哪啊?万一有人耍赖呢?”

白武头也不回:“就那个劳燕分飞雕像那里。”

那是个一男一女两个男孩背道而驰的雕像,原名叫什么忘记了,但因为这学校有几对情侣,毕业在这里说了分手,被学生们戏称为“劳燕分飞”。

吴问卯足了劲,第一个冲到那里,又折回来,然后看见白行跟体育老师在那说着话,他膝盖一歪,呲溜出去,险些摔倒,被两个姓白的看了个正着。

草!

他还等着跟某人较劲呢!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最终还是没跑到第一,可恶啊!

下课后,白武看着已经远去的众人,拍了拍吴问的肩,叹了口气:“唉,我懂。”然后就往相反方向走了,留下吴问一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你懂什么?白行跟你说了什么?

他往后看了看,人群已经往上前往教学楼,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只好作罢。

5月月考,1班语文成绩一骑绝尘,甩2班3分,而化学成绩是最拉跨的。杨奥柏课上委婉提醒大家,时间花在化学上,性价比更高,希望大家都安排好自己的时间。

时间在哪,成绩就体现在哪,要知道像语文这种科目,再努力,花再多时间,也拉不开多少分差。

语文课,语文老师秦琴一进门,大家就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虽然月考语文成绩最好,但估计秦琴被班主任要求语文课给大家减压,少布置点作业。

到讲台旁,秦琴一把将课本甩到桌上,摆足了谱,静了5分钟,才开始上课。

吴问难得听了一节,秦琴正在讲着读书的三种境界。

著名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敝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三境也。”

“吴问。”秦琴喊道。

吴问的座位已经轮转到前排,他站起来就是一堵墙,被默许上课被叫到可以不站,当然了,他也从没被叫起来过,也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他不站,纯粹是习惯,他以前的学校,也没有站着回答问题的习惯。

而且,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静待着,看着秦琴。

这架势在秦琴眼里,就是对她的挑衅!尤其是她才刚摆了谱,有人不仅不收敛,还跟她怄气!她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你们看看人家吴问,坐那,一坐就是三个月,连头都不带抬的,愣是把自己硬戳在年级前四十。”

他的成绩可是一路下滑,这话可就有点明褒暗贬了。

秦琴又接着说:“大家说,他读书这是读到了哪一层?”

王澜举手:“我知道!我知道!他这是这三种境界,返璞归真了。”

“开始认真听讲了。”这句王澜没敢说出口,但大家都懂王澜的意思,班上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秦琴:“吴问,你自己觉得呢?”

吴问仰头回视着秦琴:“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连王澜都有点纳闷,这样回话,其实很不礼貌,吴问就算不喜欢,往常也不会这么说话。

而且今天吴问正好撞到枪口上,也不知道收敛,俩都在气头上,幸好秦琴没有雨神那么强硬。

秦琴眼睛精光四射,一言不发看着众人,大家在秦琴的扫射下,慢慢闭上了嘴。

下面一节是自习课,一般是谁挨着就会占用,其他班老师一般都会放任自习。

但每逢自习课,秦琴都会占用,霸占学生的时间,她打开了电脑,给大家放某顶尖大学教授在某站的公开课,古诗词鉴赏。

放视频要熄灯投影,秦琴放了一句话:“最后一排灯开着,谁要是想写其他科目的作业,可以到后面的书柜上写。”

吴问收拾东西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后面的书柜,低头就写了起来。

众人纷纷用羡慕的眼神偷瞄吴问,心道,乖乖,这么明目张胆跟老师对着干的嘛?勇气可嘉啊!

秦琴的胸口起伏了两下:“还有谁要去,现在不去,中途就别去了,影响其他同学。”

试想中途稀稀拉拉有人往后走,那坐着的同学是何感想?别人在努力提高好拿分的科目,他们被迫坐着,听着很有用,但吃天赋,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提高不了多少的知识。

这不是搞心态吗?

但是毕竟是有感情在的,大家都不想拂了秦琴的面子,安静听着。

没料听完之后,秦琴布置了一个作业——写读后感。

以前都不写的,吴问觉得秦琴在针对他,但他也无所谓,依旧我行我素,连作业也没交。

化学课上,赵雨略显落寞,往日的阴阳怪气也使不出来了,居然开始追忆往昔。

“想当年,我们班同学,高考志愿没一个报化学,除了我。如今他们都飞黄腾达,毕业就包分配,越混越好,只有我越混越差。我作为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现在同学聚会都不敢去。”

“所以啊,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很重要,但有些时候,选择大于努力。”

这表达得很委婉,也很朦胧,化学成绩不好,估计被副校长训了,来跟学生发牢骚呢。

这副校长刚上任,就敢这么搞?估计来头大,老师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第2天的语文课上,秦琴的脸更黑了。

“我布置的作业多吗?能占用你们多少时间?从今天开始,语文作业可以不做。”说完扫视众人,教室安静极了,只有吴问沙沙的写字声。

秦琴再没绷住,走了出去。

回来时,王澜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清了清嗓,开始讲课。

下课后,吴问才从王澜口中得知,秦琴没结婚,现在一个心思都在学生身上,一心扑在事业上。

数学课,杨奥柏一上来,宣布了一个消息,学校新开了一本杂志,杂志主编由语文老师秦琴担任,也算是给秦琴分散点注意力,她一个女子,孤苦伶仃的,请大家爱护好她云云,还说全校征稿,有写了好文章的,找秦老师投稿。

吴问听得负罪感满满,从此再不对着干,但该闷头学,还是闷头学。

主要是气也消了,学习最重要,不要让任何人影响自己的心情才是正事。

吴问的生活里又终于只剩下学习了,好久没有心无旁骛地学习了,他一学就学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再次回过神来时,吴问是被“啪嗒”的声音吸引了,他朝窗外一看,雨滴打在窗玻璃上,下雨了,教室里已经没人了,他匆匆收拾书包,往回赶,然后发现了一件事,他的雨衣先前给吴一兮了。

于是他只好又回到教室,做起了卷子,白城的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很快就会停。

他本打算雨停了就走,但托1班这群炸炸咧咧活宝的福,他练就了一秒入定做题的神功,于是就悲剧了,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黑了,雨还在下着。

他摸出手机,看到吴一兮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回拨过去后就得到了一个惊人消息:吴一兮请白行给他送伞来了。

靠!

正想着怎么忽悠吴一兮再把白行给请回去时,吴问听到了脚步声,他往前门看去,白行站在了门口,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

吴问低头收拾书包。

关了所有窗户,关了灯,吴问从白行面前走了出去。

要当门神自己当,把门锁了就行。

吴问走到楼下时,看了眼这黑漆漆天空中的瓢泼大雨,看了眼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再看了眼这不要钱似的校园路灯,心里感谢杰出校友的大方,给捐了这么几盏太阳能路灯,否则今夜他就又要被夏文青的鬼故事支配着,怂了吧唧地走这两百多级的石阶。

吴问迈出了步子,路过了几天前,他和身后这个人被罚站的空地,钻进了雨幕。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拉了回来。

雨哗啦啦地下着,成为此间唯一的声音。

吴问挣了挣,没挣脱。

靠!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想干嘛!

吴问退后一步,用上了身体的惯性,想甩开桎梏,无奈脚下一滑,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上,雨瞬间打湿了两人,吴问闷哼一声。

“你疯了!你想怎样!”

直到这一刻,吴问才明白,他根本没有消气,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他最近就是很烦躁。

白行把吴问拉起来,吴问低头看着白行的手臂,把头扭朝一边。

白行给吴问穿上雨衣,吴问妥协着,任由他弄。

“走了。”白行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一丝讨好。

吴问觉得自己没救了。

直到两人并行骑到吴问家门口,两人也没再说过话,吴问打开栅栏,就要回屋,白行才冲着吴问的背影道:“端午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等回了家,吴问才知道,原来吴一兮见不到人,就打电话问白行,白行自告奋勇送伞。

听到这个消息,吴问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他掏出手机,回了句“没有安排。”

然后吴问开始猜测白行要带他玩什么,猜着猜着,他就无心学习,干脆上顶楼打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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