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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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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吴问都没有去白行家,吴一兮还纳闷了,还问两人是不是又吵架了,吴问含糊其辞:“他这两天有事。”

吴一兮的摆摊生意一日不如,无法,他只能亲自上阵拉二胡,直播写书法,雇了个小工掌勺,他向吴问感慨:“我还是喜欢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啊。”

吴问心不在焉道:“嗯呐,孔乙己那也得是满腹诗书,才又在百年之后,引起大家的共鸣。”

说完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了,吴问意识到了什么。

靠,说秃噜嘴了。

其实四十几岁失业,以吴一兮的学历和资历,还是能降薪找到工作的,但落差感太大了,很多人不愿意放□□面,自降身价,所谓孔乙己脱不下来长衫,正是如此。

吴问真想给自己来俩大嘴巴子,唉!心不在焉真害人啊!

他知道找补没用,于是安静闭嘴,假装没看到吴一兮的失落,再自然地说了句“回屋写作业去了。”

靠,他感觉自己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做完卷子,他就上顶楼打沙包,把白行教他的那些,从教练那学来的那些,都打了一遍,太阳才下山。

吴问闲极无聊,打开某站,刷视频放松,刷到了他爹的账号“一兮二胡”,都有5万粉了,他爹的二胡拉得比他好太多了。

评论区的画风也很一致。

——“听得我都想去要饭了。哭.jpg”

——“这位大叔的气质,不像是卖煎饼果子的。”

——“对,他的手不像是长年干这个的。”

——“今年经济不景气,失业很正常。”

——“中年失业最惨了,竟然沦落到摆摊?!”

······

他有些烦闷,胡乱地刷着视频,刷着刷着,就被一个视频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滑雪视频,室内双板,5米跳台,cork900°,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是——白行?

看着雪服不太像,他点进去,看了看账号的其他视频,竟然看到了那天在雪馆打架的那个AK男,还有他和白行的双人滑,一个双板一个单板,同时出发,都跳了一个360°。

虽然没露脸,但他可以肯定,这就是白行。

他看了看日期,视频是这两天发的,原来这两天不联系他,是去拍视频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聊天框,输入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

不对,也许是前段时间拍的素材,这两天陆续放出来而已。

突然,记忆中某个点击中了他,他打开手机,点进这个账号——风伴你行,看到了他们在直播。

画面里,看不到主播的脸,只能听到声音:“大家好,这里是碎月湾,白城的标志性建筑。”

碎月湾,在碎月湖的尾部,那里有座小岛屿,由于是白城的地标建筑之一,所以被保护起来了,这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上去拍视频?

“傍晚的碎月湾,也太美了!大家点赞、礼物刷起来!点赞过万,会有小哥哥在线跳性感舞蹈哦!”

镜头一转,白行和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

吴问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的是之前那个狼尾男,白行说过这个人找他合作做自媒体。

不是说拒绝了吗?

白城天黑得晚,现在都晚7点多了,也才将暗不暗,吴一兮摆摊还没回来。

吴问走到阳台上,刷着这个账号,有白行玩山地自行车越野的,有水上摩托竞速的,有滑雪的,无一例外,都是非常惊险的运动。

最早的一条视频,是3个月前,视频更新频率不高,播放量和粉丝数都不多。

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思考着。

线索像无数个光点一样,浮现出来,吴问回想起体育课那天,白武和白行的对话,他仔细回忆着两人的口型,渐渐还原了对话。

白武说的是:“文云那小子还去吴家摊位上捣乱吗?”

白行:“没了。”

白武:“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白行:“他有事求我,我答应了。”

白武面露讶异,苦涩道:“文云最爱欺负外地人,得亏是那老板牵线搭桥了,否则这事还真难办。”

白武担忧地看着天:“小心点哦,跟他们家打交道,大部分人捞不到好处。”

“听说做帐号挺赚钱的,试试看吧。”白行无所谓道。

回忆再次带着吴问来到他第一次见那狼尾男的那天,他们在湖山居喝酒那天,散了之后,白行被人叫住,白行好像叫那人“沙叔”?而站在沙叔旁边的,就是这个狼尾男。

难怪呢,摊位那事原来是这么解决的?

吴问仔细回想了下,那天滑雪馆里那些专业的拍摄装备,都是对着白行拍的,难怪呢。

还有最近的解约,难道合作出问题了?

吴问拿上自行车钥匙,飞奔去往碎月湾。

吴问来到碎月湾,远远地,就看见几架无人机低空飞行着,白行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嘴唇是红的,站在将暗不暗的天空下,很夺目。

他站在边上,跟那狼尾男在说着什么,眉眼间明显不快。

吴问走了过去,用暗劲推开那狼尾男,那狼尾男看起来三十多岁,被猝不及防一推,险些摔倒。

白行:“你怎么来了?”

狼尾男愣了一下,看到来人后,声音不高,但饱含威严:“是谁放他进来的?”

说完,旁边两个摄影助理冲着吴问就来了。

吴问扫了一眼那两个助理。

白行看了一眼狼尾男。“许老板。”

许长风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那两个助理这才装模做样地回到原地待着。

许长风自顾自地坐到旁边的白色竹椅上,抬起高脚杯喝了一口酒。

白行把吴问拉到角落里。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行站在旁边的白色栅栏处,被路灯照亮了侧脸。

白行点燃了根烟,吸了口,没说话,似乎在想怎么跟他解释。

吴问焦躁地捋着头发:“我就知道,摊位的事不会这么轻易就解决的,你是因为我家摊位的事,才和这个油腻男签约的吧?”

按账号发视频的时间推算,这个许老板应该就是趁着吴家摊子被砸的时候,才以不再为难吴一兮为条件,再次邀请白行和他合作,最开始白行明明已经拒绝了,这个什么许老板还要纠缠?

吴问敏感的神经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

这个许老板,好像对白行很执着?为什么?

“嗯。”白行没否认。

白行好像看出了他的担忧:“放心,没签卖身契,当时签的合同,也是短期的,3个月账号没起来就散伙,不赚钱的事,老板们也不会继续做。今天过后,合约就解除了。”

吴问看着烟雾缭绕中的白行,道:“那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白行:“解约前,最后一次拍摄。”

吴问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也不肯退让,气氛一时僵硬下来。

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什么都做不了,谁都帮不了,还连累别人。

许长风叫了白行一声,白行就走了。

吴问呆呆站在那路灯下,看着白行背影,捏紧了拳头,这是吴问第一次品尝到了苦涩。

但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总想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抗,等长大些,就会发现不是所有困难都能被自己克服,不是所有年少的遗憾,都能在将来得到弥补,人总要接受有自己办不到的事。

只是大人们学会了隐藏苦难,给少年们编织了一个虚假的美好世界,奠定乐观的基调,否则将来如何面对,这处处充满无奈的世界。

吴问站在原地,看着白行穿着白色衬衫,站在小屿上,完全就是个学生样,干净又美好。

无人机“呜呜”飞过,像是谁的不甘呜咽。

他不可控制地想了很多事,何以安无能为力的神情,吴一兮的无奈和颓丧,李默竭尽全力仍旧一败涂地的事业,以及此时此刻霸道的成年人为了赚钱,强迫白行做不愿意做的事,而白行选择妥协。

无论是青城还是这里,大家都一样,都默默被生活捶打着。

他看向许长风,许长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拍摄。

趁人之危的小人!吴问捏紧了拳头。

两个小时候后,拍摄终于结束。

许长风向吴问走了过来,语气温和:“这位小朋友,刚才对不住,底下人不懂规距,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吴问一言不发,眼皮耷拉着看着他,犹如看着什么微不足道的脏东西。

许长风被怠慢,看着对方毫不掩饰的厌恶,笑了笑,拍了拍吴问的肩膀,大摇大摆着走了。

文云在和兄弟们喝着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断后对着小弟们道:“来活了。”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行来到吴问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

吴问拉着脸:“走吧。”

白行一屁股坐到吴问旁边的椅子上,这厮站了2个小时,不累吗?

“休息会儿先。”

吴问没动,站着看着。

两人正对视着,一群不速之客出现了。

文云带着几个人,出现在隔壁一个路灯之下。“哟!冤家路窄啊!”

黄毛道:“上次把我们弄进去这债,今天该还了吧?”

白行刚要起身,吴问就开口了:“坐那别动,不是说休息会儿吗?”

白行挑眉:“行。”

吴问捏了捏拳头:“就凭你们几个?”

黄毛:“小子,这次不会也叫人来帮忙吧!”

几个人笑开了,嘲笑吴问上次报警的事。

吴问:“那也是把你们打服之后!”

绿毛“啧啧”了几声。

“待会可别哭哦!弟弟!”

话音刚落,黄毛冲过来,跳起来就是一脚,吴问闪身避开,没躲过黄毛的拳头,他硬生生吃下这一拳,然后抬脚,就是一招回旋踢。

黄毛被踹倒,捂着肚子叫唤。

吴问心说没白练。

第二回合黄毛没再轻敌,两人都把反应提高到了顶峰,拳拳到肉,文云见黄毛吃了几拳,就张罗着小弟们一起上。

估计真是碰巧遇上,武器也没带,都是用拳头说话。

“一起上的话,那我也只好上了。”白行看着文云。

文云思忖片刻,挥挥手,把人都撤下来,一个一个上。

吴问大杀四方,像疯了一样。

但混混打架打急眼了,可不讲什么道义,他被两人围住,对方一前一后同时杀过来,他一脚把前面那人踢开,下一刻就被后面这人连同双臂一起被抱住了。

他疯狂踩那人脚,那人岿然不动,眼见几个人都爬了起来,他整个人往后一倒,带着那人倒下,在落地的瞬间,手有活动空间后狠狠用手肘往后一顶,身下的人惨叫着放开他,他顺势把胳膊肘往他下巴处一抬,又是一记伤害。

然后他蹬了一脚,把扯他腿的一人踹开,就这样手忙脚乱中,混混们都趴在地上了,吴问也挂了彩的,但还站着。

文云见状,似乎感觉目的没达到,捏了捏指骨,关节“咔咔”响着。

白行把视线移向文云。

文云看着白行,眼睛微眯了眯,思忖片刻后,文云低声骂了句什么,才不甘心道:“走!”

吴问擦擦嘴角的血,站在原地,看着白行,昏黄灯光洒在白行的鼻梁上,脸颊上,但大部分地方都是暗的,灯光照不亮的。

不知哪堆草丛里的蛐蛐,“唧唧”叫着,盖过了远处的海浪声。

白行:“休息会儿吧。”

吴问颤巍巍走到白行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骗我。”吴问喃喃道,“你为什么要骗我?”那天在楼梯间里,白行说的那么轻松,他还以为真的很轻松。

吴问感觉自己就像温室里的花朵,被所有人呵护着,这感觉很窝囊。

白行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回家了。”白行站起来。

吴问侧过头,盯着他,没动。

白行把头发往脑后一捋:“我错了。”

吴问简直无语,他把头一扭,没说话。

白行抹了把脸,试探着问:“走吧,回去做卷子。”

吴问皱着脸诽腹:真以为他这么喜欢做卷子?

白行载着吴问回到了家,吴问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疼,打了个电话给吴一兮之后,他就安心地留宿白行家。

白行给他上着药,才看见吴问脸上没伤。

挨打都避着脸?深怕吴一兮看见担心?

他们父子的关系,有些怪。

吴问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开始放声哼哼唧唧。

“疼!”吴问坐在椅子上,用左手环住白行的腰,把头埋在白行肚皮上耍无赖。

白行低笑两声,伸手把吴问的头掰开,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闹着玩着把纱布缠上了。

吴问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今晚就像做梦一样,装bking装大发了。

他打开手机某站的聊天列表,回复了那个找他打广告的人。

“这商单我接了。”经济独立是成为男人的第一步。

毕竟他也是个拥有3万粉的人,虽然给钱不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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