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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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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城镇有渡口,宴南归改了计划,让茶行的刘管事去租条大船。

镇上的潘大夫有个女儿年前刚嫁去江南,上个月来了信,说有了身孕。潘大夫两口子一儿一女,儿子接了他的手艺,家里的医馆也能交接了,趁着还能走动,老两口想去看看女儿。

潘大夫的儿子孝顺,自听了父母的计划,便每日到码头的船行里打听,想找条稳妥的船。

走山路有山匪,走水路有水匪,最好是能有大户人家出行,有家丁护卫的话,水路就安全了。

船行的人开始还能应他几句,后面听他的要求,当面不说,背后却都笑小潘大夫痴人说梦。

这偏远小镇,因水路发达所以会有船行,但充其量也就是个规模小的,多是拉货的。

也有那拉人的船,拉的都是平民百姓,去的也不是江南那么远的地方,都是一两天能返回的路程。

桃城镇渡口偶尔也能看见大船经过,但大户人家乘船,自会备足生活一应物品,段不可能会在这小镇码头停下。

只有那小门小户人家会下船补给。

拖了一个月,潘大夫打算先乘船到下一个镇上,再继续转乘。

一个镇一个镇的转乘,太折腾人,小潘大夫就劝父母,要不等妹妹到了生产的月份,他再陪着他们去。

却不想,隔日船行跑去他家通知他,镇上来了个富户,要租大船去江南,让他赶紧去拜见。

客栈里,宴南归见了小潘大夫。

听完对方的求请,宴南归做了个顺水人情。

本来他也想找个大夫随行,镖头和几个重伤的镖师需要定时换药,刘掌柜在镇上寻大夫,那些人都不愿意为了一点钱去冒风险,毕竟去的时候有镖师护着,回程的时候不但乘船麻烦,路上也不太平。

有了潘大夫随行,正好解决宴南归的难题。

他跟小潘大夫说,他不要船费,吃住他包了,但老大夫要帮他几个伤员按时换药,他来付诊金。

筹备了十来日,船行借来一艘能坐三十多人的船,有十来间屋子,勉强能住得下。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

燕婉伤口上的结痂掉了,身体又恢复健康。

上了船,宴南归带她到最大的那间房。

燕婉有些兴奋,两辈子加起来,这也是头一次坐船,还是大船。

她好奇地在船上转了一圈,然后在船头和船尾停下来,朝岸上眯着眼瞧。

过了好一会儿,她问宴南归,怎么没有纤夫?

前世她似乎看过一部纪录片,讲的就是长江边上的纤夫,靠拉船为生,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的上半身,肩膀上被连接江面大船的绳子勒出深深的沟壑,豆大的汗珠滴落到脚背,导演还给了个特写。

她一直以为,古代的大船都是由人力拉的。

宴南归也望着江面,回她:“猫有猫道,鼠有鼠道,都是求口饭吃。”

这话说得奇怪,明显是已读乱回。

燕婉不理他,反正不用拘束在马车里,活动自由,还能洗澡,心情十分畅快。

只是宴南归要求她出房门要戴帷帽,她有些不情愿。

他甚至都不愿意让她出门。

广阔的江面在朝阳的映衬下,波光粼粼。

船上的风帆被风吹的鼓起,船工往来忙碌,老大夫在船头一边钓鱼一边分拣药材。

燕婉很快就被宴南归唤回房内。

船上有厨子,也是宴南归花钱请的。

早上船工新钓上来几条鲫鱼,厨子把鱼煎至两面焦黄,切了两块自己做的嫩豆腐,用开水滚了一锅,烫白味美,撒上小葱,鲜得舌头都要掉。

燕婉连喝两碗,又吃了一个烧饼,撑得肚皮溜圆。

屋里摆了张睡榻,边上有个书架,塞满了新出的话本子。

燕婉吃饱了会去冬梅房里溜达一圈,或瞧着她们描花样,或也拿针绣上一两片花叶子。

犯困了就回房睡午觉。

厨子得了宴南归的吩咐,下午会送小食给燕婉。

有时候是红糖米糕,指甲盖大小,有梅花形状的,也有小兔子形状的。

有时候油炸小鱼小虾,又脆又香,燕婉能吃一碟。

今日厨子让他老伴送来一碗鱼丸汤,手打的鲜嫩鱼丸,点上椒盐,一口一个,很快就光盘。

她吃东西的时候,宴南归喜欢在对面看着她吃,偶尔从她手里抢走,故意惹她生气。

次数多了,燕婉就不上当,反过来主动喂给他吃。

大部分时候,宴南归忙着盘账。

崇州的产业要变现,岭南的茶园投入成本过多,运输风险不可控,要出手。

还要在江南置办产业,崇州家里老人孩子也要尽快接出来。

种种事情压在心头,当他烦闷时,就喜欢看燕婉吃东西。

她似乎对吃食特别感兴趣,什么都爱吃,透出一股蓬勃生机。

吃得多,长得块。

夜里他抱着她睡,摸的出她圆润饱满许多。

船舱隔音也差,加之河面比陆地安静,一点动静都能传出去。

因宴南归是整租,船行给他配了船工。

这些船工趁着空闲会私下撒网捕鱼,捕来的鱼虾养在船底的水池里,到了江南城再卖,又是一笔收入。

船工私下带着女人,负责从网上把鱼虾蟹分出来,死了的就当日吃了,也能减轻开支。

虽然宴南归给了船行大价钱,但大部分钱财进了船行老板的口袋,底层的员工依旧穷苦。

年轻船工白日出卖劳动力,夜里就要找乐子。

互相看对眼的男女,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掀了衣摆,脖颈缠绕,有口水的啧啧声,也有满足的喟叹。

燕婉的房间在船尾,边上有个隐蔽处,是个野鸳鸯幽会的好地方。

她一开始时想不到古人能露天做这种事,还偷偷听墙角。

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船工的声音,女人也是那两三个。

男女数量对不上,让她十分震惊。

还有一个男的,边做还边跟那女人说家里女人木讷,一动不动,躺着让人倒胃口。

听墙角这种事,有人一起听会比较好。

燕婉想拉着冬梅一起听,她几次去她房里,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人家是未婚姑娘。

后来有一次她趴在睡榻上被宴南归发觉了。

他倒是没说什么,只那天过后,燕婉便发现,再也没人来那角落里幽会。

乐趣又少了一个,燕婉心里幽怨,却不能明说,气闷好几天。

她闷闷不乐,门也不愿意出了,饭也用得少。

那晚月亮高挂,宴南归照例把她揉搓一遍,却不像往日那样停手。

燕婉察觉不对劲时,刀刃已然探进了软肉里。

他一用力,燕婉吃痛便咬住他的肩膀。

两人都流了血。

却是一个哭,一个狂喜。

她竟还是第一次?

怪不得她之前百般阻挠,宴南归以为她是不爱这种事。

既然不爱,那怎么喜欢听别人做那事?

他兴奋,又哄又骗,用手用嘴,等她得了趣,才全力享受。

燕婉怕自己成了那被人窥视窥探的主角,拿被角含住,尽量不让声音漏出来。

极致的欢愉附带一丝丝疼痛,像是被揉进了沙子水泥,几番临近窒息。

等再次醒过来,宴南归神清气爽地端坐在书案前,一本正经地在看她的话本。

里边配有插画,画质十分清晰。

燕婉身上干爽,除了腿根酸痛,其他没有不适。

她的好奇他在看什么内容,便走过去看。

宴南归把那插画指给他,说:“原来还有这样的动作,我们今夜可以试试,你瞧那画里的男女,女的迷了眼,男的翻了眼,那滋味定是绝好。”

虎狼之词冲进耳朵,燕婉觉着自己的五官都要脏了。

饭桌上有食盒,她就没理他。

男人提这种话头,若是不想和他马上实践,最好就闭好自己的嘴巴,远离他就对了。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燕婉着实饿了,吃了两碗饭,还能喝一碗汤。

连带着那碟子橙子,她也吃完了。

如柏又送来一碗猪脚姜。

冬梅跟着送过来一套新做的睡衣。

等他们出了门,燕婉急得要哭:“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妈的,这狗男人,不会广播说昨天夜里她的睡衣被扯烂了,她后面体力不支晕死过去了吧!

燕婉气急败坏,扑过去捶他。

他倒是淡定,说他们是下人,即使知道了也不敢多嘴。

她却急得掉眼泪。

哭得停不下来。

美人垂泪,宴南归心疼了,才说实话:“我什么也没说,就是早上让如柏抬了热水进来,我唤冬梅过来帮你收拾换衣而已。”

“那睡衣上沾了血迹,我没给她。”

早上冬梅找不到燕婉的睡衣,后面瞥见那睡衣收在少爷的衣服箱子里,她走过去,手刚摸到那睡衣袖子,宴南归就拦住。

“那件不必洗,我留着。”

至于留着做什么,宴南归也说不上来,总归他想留住。

接下来的日子,燕婉夜里不得安稳,食髓知味,有时被他哄着,也愿意被他抱着动作。

若是那天他不做了,她会多虑,会琢磨他是不是想他那两个女人了。

会不会拿她和她们对此。

她似乎从此被他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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