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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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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秉持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观念,在第一次赚到钱后的某个清晨,凭借自己对这里记忆,摸索到村落中一农夫家中,摸出三文钱递给农夫,搭上了前往新阳县的牛车。

清晨的露水沾湿她的外袍,曾经的她也是搭着这个牛车到达新阳县后跑往了南部,现在心境倒是截然不同了,因为这次她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扎根在此处为了过的更好。

一路上很安静,只有车前行的咕噜声和牛前行的蹄声,农夫也不多问,她也不想说,很快便到了县里。

下车后她先是去找了几家布匹店,里面的人看见她穿着寒酸一瞧便是乡下人,要么是冲她翻白眼爱答不理的,要么是压根就不搭理她的,燕澜也没恼,这种店在门口远远一看都不进去就离开了。

终于在找了三四家店以后,找到一家位置稍偏但布种类算多的店面,里头算账的老板看见她一身朴素的衣裳也没不待见她,反而笑呵呵地问她:“客官买点什么布?”

就这家了。她敲定板子。

燕澜先问了几块布料子,老板都耐心地给她介绍,罢了还推荐她一块中规中矩的布,“姑娘若是想做衣裳,这种布也很不错,穿着舒服价格也实惠。”

“确实不错,老板你这做衣裳吗?”如今不少布匹店会有裁缝,大点的铺子会有绣娘,但在县城里这种店毕竟也是少数,多数只有裁缝,或是自己买回去做衣裳。

老板摇头,“做不了,我店里只卖布,没裁缝。”

“那你那块提花绢确实可惜了。”

老板眼一抬看向燕澜,显然是没想到她是个懂点的,以为是同行来打听的,于是说道:“嗐,好料子也有不少,手艺不太行的裁缝没必要请,手艺太好的裁缝又请不起,所以干脆只卖布了。”

但他这话说的也是事实,燕澜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那块燕衔枝递给他,“老板看看这块帕子?”

老板半信半疑接过,看清上面的雕绣绣品图瞳孔逐渐放大,止不住地翻来覆去反复看,一边看一边喟叹:“这...这...这太妙了...怎么会有这种绣品?实在是巧夺天工。”

“这种手艺可能做绣娘?”

老板都不敢用力碰那块绣帕生怕把东西扯坏了,可定睛一看发现镂空线被加固了,完全不会有一扯就烂的担忧,他感叹道:“太可以了,这手艺怕是能与陈娘子比个高下了,这是谁家的绣品?”

燕澜没直说是自己做的,反道:“既然如此,老板不妨与我做个交易。除了这个燕衔枝,我还会缝很多绣品作为样品,若是有人看上款式要扯布做衣裳,我只收手工费用,布的利润是你的,一件衣裳五两银钱起,上不封顶,我若有别的东西要卖,摆在你这里另外给你一成地利润提成,如何?”

老板不可置信地看看手里的东西看看她,“你有这手艺,在我这?”

“我不住县城里,来回不方便,性子散漫惯了也不爱有人管着我。”

燕澜解释过后看老板还是有些犹豫,于是让他先考虑着,出门找了个当铺把那个从坠子上掰下来的金丝边卖掉。

她知晓入了当铺这块金边不会换来多少钱,但最后拿着十两银子出来后还是有些惊讶,在她印象里这块金丝边起码能值二十两,如今只有一半价格。

这简直是暴利,平白赚了一半的价格,若是铺子可赚不来这么多钱。看来以后还是得开个当铺。

她从当铺出来后并没直接回布匹店,而是逛着其他店面,如今手里富裕的钱多了,想买的东西自然就多了。

先是买了点笔墨纸砚,家里头的虽然还能用,但是日后家里需要有一支拿得出手的好笔,墨自然也不能差了,纸是脸面更是需要好纸。可最贵的纸要二十两,她兜里统共就十两,便选了三两的,加上笔墨砚一共花出去七两。

最后那三两她称了些散茶、糖块,买了把锋利的剪刀,挑了更细的绣花针。

然后又变成穷光蛋了,燕澜叹了口气,这才揣着东西溜达回去,那老板在门口遥遥见着她后刚等她走近便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燕澜告诉老板她过段时间还会再来,下次来时会带着更多的图案样式,老板连忙点头将她送走,临走时还问她这燕衔枝卖不卖,她想都没想随口喊道:“那就五两银子。”

谁会在这个铺子里花五两银子买这块绣帕,放这里只不过是摆着的样品罢了。

但的确有人把样品买走了。

回想起之前的经历,燕澜有些情绪复杂,吴问雁递给她五两银子,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人,继续说道:“你放心,布的事不需要你担心,我们之间会算清楚,你选料子也可以去他那里挑。”

吴问雁要燕澜的布只能从她这里进,同时她同布料店老板之间一定也会有另外的利益分成,吴问雁这是想两头赚钱。

但这种情况无可厚非,反正燕澜该赚的钱不会少一分,相比靠情谊捆绑的关系,燕澜更喜欢这种纯利益捆绑的关系,只要吴问雁有利可图,就不会撒手。

这关系可稳固的多。

“行,既然你们自己商量好,那我也不必费这些口舌,下个集市我不来了,三日后我会去新阳县一趟选料子,彼时...”

吴问雁说,“我会跟你一起去。”

燕澜点头,“那三日后清晨桥头见。”说罢就和彭叔收拾好离开,回去将彭婶的钱交给她,彭婶甚至是双手接过来的,她似乎一直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缝缝一些绣品,就可以赚这么多钱。

“彭婶,这些钱你拿着,绣帕往后我们不缝这么多了。”

“啊?不缝了,为什么不缝了”彭婶讶异道,手里的钱还没捂热乎,想到什么后有些焦虑地追问:“是不是我做的有哪里出错了?”

燕澜连忙摆手,“不是,只是绣帕这东西不是易消耗品,若是只做这一个,那便太单调了,得缝别的绣品,这才是长久之道。”

彭婶长吁一口气,还以为她本想着靠女红补贴家用的念头要泡汤了,这心终于是放进了肚子里。

想起来易消耗品这个说法还是曾经小笛教给她的,提到小笛,燕澜感觉心口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小笛如今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算算时间,小笛此时应该才不到十岁左右,还是个孩子。

那样聪明不似人间的人儿,以后会有怎样的人生呢?

燕澜将这些念头抛在脑后,定下心神先面对眼前的事,对彭婶说:“往后的东西需要我们一起完成,图谱样式我会画出来。”

“好好好,小燕放心,婶子保管用十分的心做,只要你别嫌弃婶子就好。”彭婶有些局促,犹犹豫豫终究还是说出来:“也不瞒你,大宝明年该上学堂了,这家里花销又是一笔,能给家里补贴点钱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我也不多要,只要能补点大宝上学的钱就够了。”

附近的学堂只有吴问雁所在的村里有,再远那便是新阳县里头了,但燕澜记得现在的孩子上学堂前还需得通入学测试,若是不合格的学生只能来年再来。

僧多粥少,又联想到经常在门口玩篱笆的大宝,燕澜觉着大宝这入学测试比较难,思量了一会儿让彭婶以后让大宝二宝多过来玩会儿。

“欸。”彭婶把两个孩子放在家里本来就有些不放心,还好两个都是比较听话的,燕澜这么说,她自然求之不得。

燕澜家里头有不少大宝没见过的东西,因此他一直都很好奇想来看看,可刚开始大宝对这个长得漂亮但每天都冷着一张脸的姨姨好奇又害怕,所以并不敢过来,但相处几次好像这个姨姨也没那么不好,彭婶这么一叫,他自然是撒着欢的跟着去了。

吃过晌饭后,燕澜给大宝二宝一人一块布玩,两个小孩加上两个大人安安静静地呆在一处,彭婶在缝新绣品,燕澜在研墨,跟大宝二宝聊天。

“大宝二宝,我们来猜猜现在的天和地是怎么来的?谁猜对了给一块糖块哦。”

大宝贪吃,听到糖块眼都亮起来了,可燕澜的问题他又着实想不出来,抓耳挠腮的着急起来,二宝安静,眨巴眨巴眼睛举起小手,“是大树上结出果子掉下来变来的!”

小奶音可爱极了,逗得燕澜笑出声,“二宝想吃果子了?”

听到果子两个字,二宝眼睛亮亮的,用力点头,“果子!好吃!甜甜的!”

大宝瘪嘴,“现在哪有果子,而且大地不是结果子掉下来的,明明是云落下来的!”

看着两个宝就快吵起来,燕澜连忙岔开话题,“现在确实没结出来果子,等夏天了,姨姨把那院里大果树最大那颗果子摘下来给二宝好不好?”

二宝这才满意,继续玩起来手里被撕碎的碎布条。

“大宝二宝说的都有道理,在刚开始时天地之间是一片混沌,然后轻盈且清净的气向天空上升就形成了天,厚重又浑浊的气向下凝结便形成了地,这就是‘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常言道‘天能覆我,地能载我’,‘天为父,地为母’所以大宝二宝要敬畏天道,不可做恶哦。”

燕澜一边画绣品样式,一边同他们讲,大宝二宝懵懵懂懂的“哦——”。

“既然大家都没答对,那谁能先背下来这句话,就给谁糖块好不好?”

大宝二宝立马兴奋起来,开始跟着燕澜学。

小孩子尚且不懂,听故事很好奇,背下来又有糖块吃,他们自然卯足了劲要争做第一个背下来的人,屋子里咿咿呀呀的开始背。

可彭婶是个大人,她自然是知晓燕澜此举意为何,她心绪复杂,连手里的东西都忘了继续缝下去,她看着燕澜,堵在心口的话卡在喉头,说不出来,什么话都显得无力似的。

暖意从心底迸发,流遍四肢。

她不知燕澜是从哪来的,但她确信燕澜是大家的小姐,能看的懂她看不懂的信和书,能写出一笔好字,也能画出来漂亮的画。

她是高贵的,与这里格格不入。大户人家的小姐,听说是从小请了教习先生来教学的,那是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流落此处,也许他们此生只会在某日的某条街上擦肩而过,他们在路边行走为生活奔波,而她那时应该是坐在轿子里,乘着凉。

可燕澜不仅愿意带着她做女红让她补贴家用,还愿意主动教大宝二宝,只因为她随口提了一句大宝明年要上学了。

彭婶感觉眼前涩涩的,她用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温热的眼眶,燕澜好像感受到她这边的情绪波动,转头冲着她笑,嘴里还在鼓励二宝:“二宝要加油呀,哥哥快背完第一句啦。”

她以前不理解程行云为什么一定要娶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娶个会做饭会干活的回来过日子不好吗,现在想想真是昏了头。

他们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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